这家新商行的织工一般是从三织造那里收罗来的,商行属于半公半私的性质,生产出来的成品给九阿哥和十阿哥供货。
海棠的要求是“这机器不仅能生产棉麻丝葛,还要能生产毛呢。这批人熟练之后,我要让他们带出来来一批能生产呢子的徒弟,到时候送到察哈尔等地。北方有很多很多的羊就会有很多很多的毛呢”
让中原的百姓能买得起羊毛毯子和毛呢,让中原百姓在冬天农闲的时候参与做工,做工有一份收入,杜绝每到冬天去讨饭的行为,把草原彻底和中原绑在一起,只有利益稳定了,才会不断地交融,最终融合。用南方的技术,北方的材质,最后生产出成品来,除了在内销售,就靠九阿哥和十阿哥打开国外的市场,只有和外面交流了,才会知道自己的不足
这个过程不能太快,要温和一些,要不然冲击太快很容易出现民众不种粮了,改稻为桑,极容易引得社会动荡。
海棠把对踹匠的处理和织机安置的事儿写了折子令人送到京城。
十一阿哥则整日带着侍卫在苏州繁华的大街上进进出出。他不乱跑,也不进店,就在靠近衙门的几条大街上的摊子前闲逛。
百姓看他穿了一身锦绣,说话又是一口京城口音,身边乌泱泱地跟着很多随从,随从都挎刀,就知道他是个贵人。加上他出手大方,倒也乐意奉承他。一开始他带着侍卫出去玩儿,看什么都新鲜,后来盐宝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出去玩儿。
苏州官员观察了几日,发现郡王折腾的都是些工匠和织娘,十一阿哥整日闲逛,也就放松了下来。加上有消息说郡王之所以没立即走,是为了等半个月过去,没人对着新法指手画脚了再走。
其间也有一些人从乡下或者是外地来告状,状纸接了,是刑部官员去审理,跟着来的刑部官员很多,告状的也不少,其中牵涉到了一些官员,户部的人就去查账。大家都忙,都显得各司其职,一些官员也就信郡王是来处理工匠和包头矛盾来的,因此放松了下来。
他们甚至还给海棠得一些行为找了理由听说九爷和十爷在做生意,八成郡王也想在这生意场上吃些好处,所以才不断地折腾织机。
于是大家更不当回事儿了。
这天十一阿哥从外面回来,进门就跟海棠嚷嚷“姐,盐宝今儿丢人了,蹲在人家卖米酒的摊子前眼巴巴地看着,那可怜样跟没
让它吃饱过一样。人家摊主看它可怜,给了它一碗米酒,它也不喝还不走,就看着。最后让侍卫把那碗米酒给喝了,还害得我给了钱盐宝,跟你主子解释去”
此时陪着海棠说话的是文嬷嬷,文嬷嬷笑着说“十一爷,老奴是知道的,盐宝必然是九格格让它吃它才会吃,跟着您是因为它想吃,可是九格格又不在,它不能吃,还又舍不得,这就成了不吃也不走。”
这位老嬷嬷问海棠“今儿让厨房给盐宝煮一锅米酒”
米酒和醪糟在海棠这里大同小异,让狗子偶尔吃一点是可以的,海棠点头“再给它煮两个蛋。”
文嬷嬷应了一声“诶,再打两个荷包蛋。”
十一回来了,文嬷嬷也不在这里久坐,带着几个孙女离开了。
十一坐在刚才文嬷嬷坐过的椅子上问“姐姐今日不忙怎么有闲心招了那老货来说话。”
海棠就忍不住说“在苏州呢,说话客气点,汗阿玛都称呼一声嬷嬷,你该叫一声夫人,不行也跟着称呼文嬷嬷,怎么老货老货的叫人家呢。”
十一哼了一声,对这些内务府的奴才很不屑,但是也没跟姐姐辩论,为了一个老东西没必要跟姐姐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