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华兄,我今天算是服你了”
“一身正气名士”
当了一辈子贪官,六十多岁被迫成为清流的王琼“”
也难怪周围人如此反应,先不说违背祖训可能承担的骂名,光是那些藩王们也不是好相与的。像朝堂上官员争执,虽然也有互相构陷,但基本很少出现套麻袋搞暗杀之类的情况。主要还是犯不上,他们政斗即使输了,也就是个贬官罚钱之类的,弄那些的被人发现,不光名声不好听,还很有可能坐大牢。所以即使当年对待间接害死自己全家的王振一党,大明官员选择的也是光明正大围殴。
但异地藩王可就不一定了,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就算真打死官员,就咬准了不承认皇帝还能让他们偿命不成,再加上远在千里,追凶也困难,真干出什么事儿也不稀奇。
此时此刻,再不知道自己被皇帝耍了那王琼也枉做了这么些年官,他长叹一声,打起精神,非但没有就此退缩,反而更加积极主动地加入到探讨削藩的退队伍里。王琼明白,当臣子的不怕为君利用,就怕君王不用。
见他如此上道,朱厚熜将之前的事情放在一边,还赐给王琼一行护卫,寸步不离地保护他,免得为奸人所害。
这边削藩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在百官们的商议下,朝廷打算先派一批人去各个封地,清丈下庄田以及盘查藩王们的具体情况,所选的都是些官位不大但素有清名的忠良之士,人品过硬绝对不会受旁人贿赂。
如此一来,连着忙了十来天的众人总算能歇一歇了,结果这一歇就歇出事儿来。
这日,袁宗皋处理完手上最后文书,才刚站起身,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众人上前一摸,其身子烫的吓人,很显然是得了风寒。御医几碗汤药下去,依旧高烧不退,便通知家里人准备后事了。
最后还是冼如星从空间里拿了一粒退烧药,总算是把这位袁先生从死亡边缘抢救回来。
待其稍微好些了,拖着病体去找冼如星拜谢,冼如星连忙将人扶起,有些无奈道“先生这是做什么,你我相识这么久了,如此小事儿还用特意走一趟吗,再说了你也没好,出来再受了风。”
“哪里是小事,道长可救了袁某人的命。”袁宗皋真挚道,他本身脾气就好,当日在王府平叛由着冼如星和朱厚熜在前面胡闹,自己默默看着。而今进了朝堂,更是一路为嘉靖谋划。可以说除了冼如星,他就是朱厚熜最为信任的朝臣。
也正是因为这点,朱厚熜千辛万苦,一路为他开绿灯,总算是把人抬到礼部尚书的位置,这才刚入内阁,就差点出事儿。他晕倒期间,小皇帝急得团团转,最后实在没办法,将冼如星叫过去了。
对于袁宗皋,冼如星印象也很好,如今见他大病初愈,却依旧有些怏怏的,不禁关切道“如今已然是七月,按道理不应该得这么严重的风寒,可是文渊阁用来纳凉的冰放多了”
文渊阁就是阁老们办公的场所,虽然内阁已然是整个大明权力的中心,但所居之地却极为寒酸。只有三间屋子能供人使用,除了首辅能单独一间,剩下的几位阁老不得不拼桌。主要文渊阁最早其实是皇家藏书的地方,里面还摆放着大量典籍,能腾出这些已经算不错了。
“不不不,是袁某贪凉,对着风一个劲儿的吹。”袁宗皋有些羞涩,都这么大的人了因为一时享乐最后闹到差点没命显然不太光彩。
“如今这么热,就算多吹一阵风也不至于啊。”冼如星摇头,打量了对方几下,注意到其虽然个子不矮,但身子却十分瘦弱,小腹微凸,浑身肉都松垮垮的。心中有了计较,直接道“先生,请恕贫道直言,你长久不锻炼,本就体虚,之前在安陆还好,京城这般燥热,再加上工作量一上来,很容易亚健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