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脸上表情一顿,有点不敢置信,他都什么还没说,兰濯池怎么还反过来质问他了
“我和左相关系一直很要好,轮不到你操心,”宋吟见兰濯池太阳穴鼓跳地继续垂着眼,上手抢走他的木雕放到桌子上,“你为什么一直不抬头看我,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兰濯池听到这话呵笑一声,他瞥于胶怜一眼,低头再次拿起木雕“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没印象,陛下不如直接告诉我,不然陛下来我这撒脾气,我听不懂,也不知道往哪方面哄。”
宋吟又抢过他的木雕,带了点气地放桌上,他牙齿咬在唇上,咬了咬还是没直接点明“你自己明白,非要我明说”
兰濯池被抢了两次木雕,终于抬起眼直直看向于胶怜,他垂眸自上而下地走近几步,但下一刻就被于胶怜防贼一般把他往后推了推。
兰濯池目光瞬间难看起来,于胶怜到底是太不把他放眼里,还是拿准了他现在动不了他一根手指,所以三番两次惹火。
兰濯池的身体白皙修长,不是一碰就碎的白豆腐小皇帝能比的,那推人的力气就好比掰手腕时摸了摸他的手,但他脸色依旧差,他隔着几步路看于胶怜“陛下是说我在陛下睡着的时候,塞进陛下大腿里放了一晚上的事”
宋吟原本料定兰濯池也不会直接说出来的,但兰濯池突然就这么直直白白挑明了,他一下变成了呆瓜。
他强装自然“别说这些。”
兰濯池面无表情“一会让我说,一会不让我说,就像昨晚明明被塞的是我,大出水的却是陛下。”
宋吟恨不得耳朵此刻失聪“都说了不要说。”
兰濯池布料里的又撑起来,张牙舞爪丑态百出地出现在宋吟眼中,他点点下颚“好,那就回答陛下的问题,是陛下没有有始有终,招了我又把我扔一边,我被陛下玩得心力憔悴,讨要一点我该有的好处,陛下觉得过分吗”
宋吟抓着衣摆嗯嗯吾吾“我招你的时候你不理我,我不想要你了,你就不能对我做这事。”
兰濯池冷脸“我进去了吗。”
什么进不进的,宋吟头昏昏,感觉跟不上兰濯池的脑回路,他抬眼看兰濯池,兰濯池的神情已经不知何时变了样,近似癫狂,他忍着紊乱的呼吸“我最后问一遍,陛下这几天是想玩手段控制我,还是真的不想要我,对我没有感情”
他想知道这个界限。
但那明明是很明显的答
案,就连于胶怜初期也是为了找到称心的玩伴才找上兰濯池的,宋吟含糊说“我们不会有感情,你有你的义庄,我有我的皇宫,如果不是最近有事要常出来查,我一年都不会出来几回”
兰濯池闭眼,手中的木雕被他紧紧攥出了木屑,他脖侧的青管在跃动,声音却很平静地打断“陛下回吧,再晚雨要下更大。”
宋吟一被打断就忘了来时的目的,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内心还很茫然,只会顺着说“哦哦,我确实要回了,左相还在等我。”
咔哒,兰濯池把木雕放在桌子上,表情冷然地转身去拉门。
宋吟看着他手里的门,抿抿唇在原地站了一小会,抬脚走出了房间。兰濯池在后方看着他走到陆卿尘旁边,似是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旁边那畏畏缩缩的瘦猴一起走了。
他们出了义庄,坐上了马车,准备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