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君没想到,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还有这么漂亮一宅子,不用猜也知道,建的时候,花费了不少钱和功夫。
四层小别墅,进门就是孙老先生看诊的大厅,最后一位客人拉开紧闭的房门,听里面老中医问了句“还有人没”
除了他们,没有外人。
老同学直接带引他们进去,随后很识趣退出去,又合上房门。
老中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穿了一身黑色开襟的中山装,看到是卓翼带了一位姑娘进来,就笑了。
对沈念君说了句什么。
方言夹杂着普通话,果真是年岁大了,吐字不清,沈念君没听懂,她从小忌病讳医,老天爷还故意开她玩笑,身子骨又不好,经常看病吃药。
眼下看见老中医,就跟小学生看见教导处主任似的,有些不安,眼神紧张地去看卓翼。
“手腕放脉枕上,切脉,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卓翼拉了椅子,嗓音清淡地吩咐。
沈念君一垂眸,就瞧见一只素色缎面,秀着一朵儿腊梅的脉枕。
她方才落了坐,纤白的手腕递上去。
老中看了看她,慢条斯理伸出两根手指,落到她手腕上。
切着脉,还略带悠闲地跟卓翼说话。
“什么时候结婚”
这么一问,卓翼轻笑出声,“到时肯定给您送请帖。”
老先生满意地“嗯”一声,“我大红包都准备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送出去”
说到这里,目光又往沈念君身上扫,慈眉善目问了句“他待你好不好”
“嗯”
沈念君略微走神,方才说话没听懂,这句却听得尤为清晰,被这么没头没尾一问,怔住了。
只觉得血气上涌,脸庞倏然热起来,水润地眼眸看着老先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知老先生看向卓翼,“嗯,看样是不好意思了脉搏突然这么快”
“”
在有名的老中医面前,果真是没有隐私可言的。
沈念君实在太尴尬,只能捂了嘴,拿咳嗽做掩饰。
老先生这才撤走手,说笑归说笑,看病也不能含糊,略微沉吟片刻,没事人一样安抚沈念君“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虚,需要温补,吃上两个月应该就没大碍了。”
说罢低头认真写方子,边写边说,“我这个方子是内调肝肾补气血的,吃上几副就见效。”
想到什么,转过来身,没有看沈念君,反倒是一本正经嘱咐卓翼,“不过你们得禁房事。”
禁房事
沈念君表情震惊。
她震惊的不是禁房事,震惊地是,她还不曾有房事,何来“你们得禁房事”啊
老先生怕是误会了什么。
她看着老先生成功憋红了脸,想解释一句,又觉得难以启齿
岂料卓翼波澜不惊,只是疏淡平静地问“是肝肾不好”
老先生“嗯”一声,“肝肾虚。”
卓翼略一沉吟,又语气闲适问了句“禁多久”
老头皱着眉思索了思索,“先吃药看看效果,三四个月吧。”
“”
沈念君实在搭不上话,全程沉默。
老头一家备好了午餐,留卓翼和沈念君吃饭。
卓翼问她的意思,沈念君低着头说“我想回家。”
一直到上了车,沈念君都觉得面红耳赤。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侧着头一言不发,盯着枯燥乏味地景色,兀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