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担心卡列宁冒雨赶路会生病,临睡前喝一点,能稍微预防下。
“奥列格管家特意从酒窖选了一瓶年份的送过去,”塔吉娜道。
“那就好,”苏叶拆开头发,开始卸妆,漫不经心道,“奥利加怎么样了,今天一整天似乎都没看到她。”
“她昨晚好似哭过了,早上起来眼睛是肿的,尤莉夫人担心冲撞了客人,安排她做其他活计,莫雷特夫人有自己的贴身女仆,瓦利西亚可以兼任。”塔吉娜边收拾她换下的衣服,边道。
“哭了因为什么”苏叶转头看她。
“好似和安东有关,我注意到安东昨晚很晚才回来,奥利加似乎一直在等他,”顿了顿,她猜测道,“或许和感情有关”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看来安东狗改不了吃屎,出去一天也没忘了鬼混。
不知道奥利加是不是抓个正着,才哭红了眼。
再等等,火还不够旺
第二天,是葬礼的正日子,除了伊戈尔伯爵,其余人早早起床。
不过今天的天气尤其糟糕,昨天还是蒙蒙细雨,今天就变成瓢泼大雨了。
这样的天气乘坐马车,是比较危险的,地上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就容易陷进去,乃至翻车。
好在城堡距离索菲亚大教堂不远,众人走过去,也不过半小时。
撑着大黑伞,众人有序往外走,磅礴的雨势下,鸦雀无声,就连脚步声都显得微弱而无力。
教堂早已准备好,不少市内有名望的人也赶了过来。
肃穆的气氛下,列夫捷特大主教站在上首,有条不紊的主持仪式,奏哀乐,唱赞歌,朗诵圣经,祈祷,致悼词,最后是安魂礼。
一套流程走完,花费近个小时,众人随着仪式站起坐下,又站起坐下,累得够呛。
期间,克里夫斯基夫人母女几番泣不成声,但其中真心有多少,就见仁见智了。
这不是苏叶有偏见,而是事实如此。
马特维父亲早逝,克里夫斯基夫人回到法国生活,情人不断,甚至还生下一个私生子。
儿子女人则留在俄国,由克罗夫斯基子爵的妹妹抚养。
莫雷特夫人是女孩,每年有机会前往法国见自己的母亲,可马特维却被子爵拘着,不允许他和生活放荡的母亲多相处,生怕染上法国人那种散漫的习惯。
因此他们之间,更多是利益牵绊。
等到马特维长大,克罗夫斯基夫人也老了,钱财变少了,又被私生子想方设法骗走大部分,跟着父亲直接跑到中东去了,不见踪影。
她需要有人养老,才重新回到俄国。
好在她做的这些,都是在法国,且藏的还不错,风流名声并没有传出来。
这样的她,哭得到底是自己独子死了,还是供养自己的财产没了,还真说不好。
至于莫雷特夫人,或许婚前和弟弟的感情不错,可随着这些年她结婚,生下孩子,丈夫因行事不谨慎,犯下大错,失去继承权。
她想不想和弟弟争夺爵位继承,还真不好说。
反正,在昨天两人完成克罗夫斯基公爵的计划,帮助促成她和卡列宁的婚事,苏叶就已经知道了,在母女心里,还是利益占据上风。
要真的伤心,是无法顾及利益得失的,只会失去理智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