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简单的活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因为身体要扭着,手臂也需要抬着,一时也
放不下了,颇为累人,余清窈坚持一会,免不了要急喘几口气。
绕是如此,她时不时还要低下头查看李策的状态,就担心他会因为她的动作不舒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酒擦拭过的原因,李策脖子上渐染着胭脂红色,原本舒缓的呼吸都密集了一些。
高烧肯定很不舒服。
余清窈怜惜地望了他一眼。
再拧了一次帕子,余清窈目光落在李策整齐交叠的襟口上,犯了难。
她实不该揽下这个活。
可若要她现在撂挑子,也不太妥当。
明明事情是自己抢着要做,最后却因为羞怯而退缩,这实在是太不中用了。
咬了咬牙,余清窈还是朝着李策伸出了两根颤巍巍的纤指。
捏住衣襟的领口,轻轻往旁边拉开。
像是在做偷香窃玉的勾当,她的动作可所谓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
胸膛与下腹应当差不多,余清窈没有勇气去解秦王的腰带,所以退而求其次地扯开了他的衣襟。
寝衣宽松而柔软,不用耗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拉开,余清窈心怦怦乱跳,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干脆闭了起来,就用三根指头挟着帕子探进他半敞的衣襟里。
酒香四溢,床帐里兜满醉人的香。
许是她酒量实在浅,光闻着味就觉得脸颊隐隐发热,咽喉渐渐发烫,脑袋也昏沉沉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衣裳里头的缘故,她的手分明没有直接触到李策的皮肤,却依然能感受到了灼热温度。
就好像烤着炭火,热浪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烘烤着周围。
怎么感觉李策的体温非但没有降下去,反而更高了
余清窈忍着心里涌起的怪异感觉,正要继续挪动湿帕,想要尽心尽责地把这份看护的工作做好。
呼得一下。
她正准备再往下移一移的手腕蓦然给人抓住了。
本就心虚不安的余清窈顿时给惊得浑身一震,险些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若不是李策的手正牢牢握住她的腕,也许她还真的回被吓得站起来。
李策竟然醒了
汗津津的手心紧紧裹住她的手腕,潮与热迫使她的身子微微发颤。
余清窈怯怯地转动眸子,望了过去。
李策凤眸半阖半张,神色陷在光线照不到的阴影里晦暗难辨,那张酡红的脸就像是不胜酒力,醉玉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