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正是管家祁丞,此刻他恭敬的站在门外,双手捧着一个四方的木盒。他闻应了一声,然后慢步走进了书房。
这个面相和蔼的素衣老者祁丞,是从少年时就跟着严守阳的书童,年纪大了后就被严守阳提升为落日马场的管家。祁丞精明能干,处事谨慎得体,他将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严家,对严守阳更是忠心不二,所以深得主家信任。
祁丞来到书房内后,却并未立刻坐下,而是将盒子放在了书桌上,并顺手为严守阳倒了一杯茶。
严守阳面露笑容,几十年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对祁丞的感情已经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而是将他视为了家人。
“老爷,天气不好,你怎么也不多加两件衣服?”祁丞看见严守阳衣着有点单薄,就不由皱了皱眉,“老爷,您今儿个可就六十了,再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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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候了,可别着了风寒。”
这位对严家忠诚勤恳的老人,眼里露出由衷的关切之色。
严守阳哈哈一笑,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祁丞的肩膀,说道:“老祁,你这个人这一辈子啥都好,就是嘴巴有点啰嗦,几十年了都还改不了的老毛病。”
老管家苦笑一声,说道:“我跟了老爷几十年,身上有什么毛病,老爷您是最清楚不过了。所以您也应该知道,有些毛病一旦长在了身上,可就再也改不了喽。”
严守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爽朗地笑道:“说得也是,你这老毛病也跟了你几十年,要是哪一天忽然没有了,那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祁丞微笑不语,他走到书桌前,将那个盒子轻轻打开,说道:“老爷,这是大少爷特意为您赶制的寿礼,今儿个天气寒冷,您刚好可以试一试。”
说完后,他就从盒子里取出来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貂裘外衣。
作为富甲一方的落日马场之主,严守阳自然见过不少的珍贵物件,所以当他看到那貂裘衣服领口上的那一尾银色的貂尾时,便知道这件衣服可是价值不菲。
“哟,那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了?”严守阳虽然语气平静,可眼里早已有笑意散开。
“大少爷有心了。”祁丞察言观色,微笑着将衣服打开,说道:“这件衣服是大少爷提前几个月就让大少奶奶亲手赶制出来的,就为了要在今天送给老爷,用意很好,就是希望老爷要保重身体。”
严守阳上前伸手摸了摸那尾貂尾,入手便觉温暖盈盈。他禁不住内心的欣喜,眉开眼笑的道:“比起那个没让我少操心的儿子,那个儿媳妇倒是持家把业会过日子的好女人,也算那小子有福气。”
“大少爷只是还年轻,心气还不够稳,等再过两年,他一定会成长起来的。”祁丞微笑着说道:“老爷对大少爷期望很高大家都知道,毕竟严家这份家业最后还得由他来执掌。不过现在老爷还很健朗,很多事也还没到那个时机,所以大少爷玩心重点也无关紧要。”
严守阳闻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话虽这样说,可谁不想早点清闲自在?如果那小子有那个能力,我也乐得早点把这一摊子甩到他手上去。到那个时候,我就带着你出去走走,就像当年一样……”
他说到此处,似乎触及到了一些久远的回忆,于是又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祁丞沉默了一下,眼里不由得也露出几分向往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微微苦笑道:“如今老爷虽然年纪已经有了,可身体还撑得住。我就不行了,一把老骨头,恐怕是经不起外面的风雨了。”
严守阳也叹道:“老祁,这些年你为我为严家呕心沥血劳苦功高,我严家上下永远都会感激你。你放心,我若是还有机会再出去走走,一定带着你,但是再不会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