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有什么好的,既要孝顺公婆,打理家业,还要给丈夫纳妾,照管庶子庶女,做得有一点不好,就有人给你指手画脚。这也就是算了,还得生孩子,那多痛啊,生一个还不行,得越多越好,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你说我这是图什么”
“别人嫁汉吃饭,我需要吗我的钱和县主的爵位,把我一生的花销都包了,那最后剩下的,也就是找人生个孩子了。可我怕痛啊,也怕死,这可是鬼门关走一遭,就我这身子骨,原就是伤了根了,要是出个意外,我多亏啊。”桑语笑着说出在这个时代算是惊世骇俗的话。
偏偏瑞王越听眼前越亮,他顿了顿,假装不经意的询问道,“一个人会很孤单吧。”
“所以我会找个人陪我,身份最好很低,只能依附于我,但长得好看。”没错,这就是桑语之前的打算,可谁让她现在被美惑了呢。
桑语之前隐隐就有感觉,瑞王对自己不是无心,而是很有心才对。
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在逃避。
桑语想过是不是他得联姻,可想想又不对,就他的身份,已经荣宠至极,也封无可封了吧,联姻是为了利益结合,瑞王已然是不需要。
那么就是皇帝要赐婚,这也不对,瑞王现在都二十多了,还孑然一身,这就说明皇帝也是纵着瑞王的,不然赐婚的圣旨早就下来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就只剩下最后一项了,瑞王不行,或者病得太重早死的命。
这两样是瑞王推拒她的原因,却不是桑语放弃的理由。
所有她想要试探一下,看瑞王究竟是怎么了。
瑞王身体颤了颤,站起来又坐下,语气认真道,“你还小,思想还不成熟,不必这么早做决定,或许,或许你到时候就遇到了心仪的人。”
瑞王最终还是打碎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他不能这么自私,桑语只是不想生,而他却是不能生。
要是等年龄大一点,桑语又想了呢
嫁给他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桑语见此,盯着他俊美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确信找不出破绽,只好转移话题,“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不过我已经决定过继,到时还请王爷来观礼。”
此时的瑞王心乱如麻,面上却淡定地点头,“好。”
从园子里出来,桑语并没有多沮丧,反正时间还长,她可以慢慢试探,总能知道瑞王逃避的原因的。
瑞王那边走了一趟,说是去看病的,但连什么病都没问出来,桑语也只能不厌其烦的,隔两天就让人去送吃的喝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在连着下了好几天细雨后,京城的天气骤降。
桑语坐在窗前,认真聆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一滴一滴,再有半月,芭蕉叶就要全部枯黄了,该换成欣赏梅花了。
县主府有一片梅林,十几棵梅树围绕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八角亭,由于在花园的角落,平时鲜少有人过去,只打理花木的下人在。
桑语一边思考着,要怎么改建这个八角亭,一边询问兰芳,“诚哥儿和谚哥儿书房那边,注意一下保暖,这天气一会儿暖一会儿寒的,书房里点上炭火,让下人小心一点,别点着了。”
自从决定把两个孩子过继,她就一直在琢磨先生的事,询问过桑度三人的意见,聘请了一个姑苏来的举人。
此人姓范,是姑苏一个县小地主,家里有几亩恒产,父亲兄弟都是秀才,他学问好些,考中了举人。可连着三次都没有考中进士,现在已经三十七八了。
范先生有两女一子,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嫁在了姑苏老家,是父母做主的。
儿子范同还小,只有七岁,虎头虎脑的,颇为可爱。
原本范先生一心进学,家里的生计都是靠家里接济和妻子经营两个嫁妆铺子而来。
月前,范先生的儿子玩耍时,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好在有过路人好心,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