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没有人能伤害忧姬”
“我要陪着忧姬永远一起”
在长久地颤栗后,乙骨忧姬轻声问道:“不,里君,那是爸爸怎么可以绊倒爸爸”
“因为爸爸会伤害我们”巨大又畸形的口腔从墙壁里浮出,它暴露在忧姬的头上,被月光照得清清楚楚,“我不会让爸爸也伤害忧姬”
此时的忧姬实在是太小了,她根本不能推导出这几句话所蕴含的恐怖意义,她只能嚎啕哭泣:“不是的不是的我爱爸爸,爸爸会保护我,里君怎么可以绊倒爸爸”
但变成了咒灵的里君怎么能理解呢他只能执拗地一次次强调:
“爸爸,会伤害忧姬”
“我要,保护忧姬”
“永远,陪着忧姬”
“最喜欢,忧姬”
这是一场谁都无法理解彼此的哭嚎,幼小的女孩因为父亲的伤病和死魂的惊变而恐惧,她弱小到唯有用哭泣才能宣泄所有的情绪;新生的咒灵则因女孩的排斥与恐惧而迷茫,它彷徨到只能落下眼泪去祈求哪怕一个最单薄的回应
他们的泪水同时滚落,最后混杂在一起。
万幸,忧姬的父亲在滚下楼梯后只是小腿骨折。
及时急救后,忧姬的父亲在医院中休养了一个月,随后便打着石膏、杵着拐杖回家养病。
“什么啊,爸爸可是男子汉,一点都不痛的”这个平庸的父亲这么对他的一双女儿道,“那个时候就是吓唬你们玩呢,忧姬,爱乃,不会真的被爸爸吓到了吧”
年幼的妹妹将信将疑地瞅着爸爸:“可是、可是、爸爸真的不痛吗”
于是父亲豪爽地笑起来:“是的哦,一点小伤不要紧,两个月后就又能陪你们晨跑了”
妹妹认真地点点头:“那爸爸要早日康复”
父亲:“当然了”
但忧姬知道不是的,在五感增强后,她对情绪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了,好似连旁人的内心都能触碰到,她清楚地知道爸爸在那个时候,痛得不得了。
于是忧姬哭起来,在爸爸慌张地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远远地跑走了。
里君的手臂已经从天花板中探出来了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让它们碰到爸爸
“忧姬”
“姐姐”
“忧姬”
家人们的呼喊在身后传来,忧姬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请不要请不要请不要靠近我”
很快,门外响起了焦灼的敲门声,那是爸爸和妈妈,忧姬眼睁睁地看着苍白的手臂在床底下蠢蠢欲动,她扑过去,用身体压住它们,对着门外大喊:“不要进来求求你们,不要进来”
钥匙孔里响起开锁的声音,啊,是啊,钥匙还在爸爸妈妈手里,但不可以让他们进来,否则否则
也就在此时,在那被漆成俗气粉红色的木门后,长出了咒灵畸形的嘴,嘴唇外翻,乳牙整齐,它咧开嘴角,做出“嘘”的形状。
然后就是扭曲的、小声的“我帮忧姬挡住门,不让他们进来”
忧姬抱着那双滚烫的手臂,浑身颤抖:“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