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贝勒大喜的日子,不、不批奏折了
十五贝勒知道这话吗
恩和呆若木鸡,半晌没有理清其中的关系,再回过神,皇太极已然踏出书房,朝关雎宫的方向而去。恩和忙不迭跟上,方才耳朵酥麻,现在心都酸了。
他哼哧了一下,干干一笑“大汗,奴才想娶媳妇了。”
许是当年娶为大福晋的心愿得偿,皇太极很久没有滋生出这样的情绪,期盼,欣喜,想第一时间见到海兰珠,同兰儿邀功的情绪。闻言脚步不停,侧头瞥向恩和“怎么忽然说这话”
“独自一人入睡的时候有些、有些孤寂。”恩和很有求生欲,斟酌着开口,才不说是被主子刺激的。
“”皇太极蓦然意识到恩和还是单身,听完感想,沉默片刻道,“看上哪个,本汗给你赐婚。”
宫中多美人,就算是各宫侍女,长相总过得去,漂亮的也不在少数。若去宫外寻,凭借总管的身份,岂不是手到擒来恩和当即大喜,转过一个拐角,渐渐又蔫了下去。
皇太极一看就猜出来了,他怕是没有心仪的姑娘,娶亲之路任重道远。
正想低笑,便听恩和难掩吹捧地道“奴才与未来媳妇,若有大汗与大福晋的五成恩爱,奴才就心满意足,祖坟烧高香了。”
皇太极挑眉,原来这小子是羡慕他。
兰儿与他自然是神仙眷侣。褪去平日的威严,那张俊朗面容显出几分得意,看在恩和眼里就是天上下红雨。
下一瞬,俊脸的主人开口了“三成都难,何况五成”
恩和“”
海兰珠没有料到大汗会这时候过来。她方用完膳,此时坐在梳妆镜前,素手轻点,抿了抿唇瓣,匀开不伤身的口脂。
鲜红夹杂微微的粉,颜色如桃花般娇艳,仿佛朝露滴落,一树花瓣迎风舒展。
海兰珠瞧了一眼便抿唇笑,垂目挑着花钿。
这样的颜色,在多铎大婚时用正好,也衬粉白色的旗装,她得挑些相配的首饰。海兰珠挑得入神,在她身后,满室声响弱了下去,只剩清晰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是刻在心上的熟悉。
一时没有察觉那阵熟悉,海兰珠道“吉雅,你快帮我瞧瞧,哪个最好看”
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一只玉钗,顶端镶嵌桃花形状的红粉珍珠。皇太极眼带笑意,俯下身“这个好看。”
镜前映出高大的身影,海兰珠一怔,尚未反应过来。皇太极抬起玉钗,将之没入乌发,专注地端详片刻,颔首道“合适。”
“大汗。”海兰珠转过身,弯起眼睛问,“这个时辰,大汗怎么来了”
“今儿奏折少,没有多少积存,所以来陪陪你。”皇太极面不改色地道。
海兰珠不知其中猫腻,她信以为真。
“今日多铎成亲,我们早些过去。其木格来大金没有多久,许还不熟悉流程,单一个小玉儿做女宾,怕是单薄了些”她絮絮说着话。
妆容告成,就不必坐在梳妆台前继续打扮。皇太极顺从地被她拉着,坐上一旁的软榻,刚想来一场亲子教育,体会与兰儿独有的脉脉温情,却被灌了一脑子的“多铎”“其木格”“大婚”几个词。
他半晌拧眉“其木格是谁”
海兰珠温声道“其木格就是伯奇福晋的名字,日后要称其木格大福晋了。”
皇太极对此不感兴趣,只不动声色地说“离大婚还早着,临近喜宴的时辰出宫,岂不是恰好。”
海兰珠道“他年纪小,又是头一回成亲,没有什么经验”
皇太极轻咳一声。
海兰珠看向他,恍然的同时,像是能瞧见他眼底的委屈。
她忽然笑了起来,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膀“大汗册我为大福晋,兰儿很是感激,决心更体贴地侍奉大汗,肚子里的孩子也这么想。”
“日后我们娘俩一起,大汗累了我们锤背,大汗饿了我们做膳,大汗渴了我们沏茶。把恩和总管的活计统统抢走,成为唯二的贴心人,好不好”
语调轻柔,仿佛带着钩,皇太极喉咙一滚,埋进海兰珠的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