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谢隐也有解释“绢儿要考高中,你们一天天的紧张成那个样子,我何必说这些来让你们操心”
他一个人能做的事儿,没必要再劳烦他人。
“正巧趁着绢儿暑假,咱们把店搬过去。”谢隐缓缓地说,语气温和,表情也一如以往,“一片白墙我都不会留下。”
原本还在抹眼泪的绢儿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感觉心跳得厉害,她伸手拽了拽谢隐的衣袖,他再低头看她时,眼神便又是和平时一样的温柔,伸手擦泪“所以别哭了。”
“那就这么白白让给他们我心里也不得劲。”孙大爷不满,“这地段多好啊,厂区这么多人,咱每天那么多客人呢”
谢隐轻笑“总能再起来的,问题不大,而且,咱们家店生意好,靠得不是我吗”
孙大爷“那我身为咱这片老头牌之王,哪里差了”
谢隐走过去给老头儿按按肩膀“是,您老辛苦了,以后还得您老坐镇才成,就是要委屈毛毛转学了。”
今年上三年级的毛毛虽然很舍不得同学们,但她更不想跟绢儿姐姐分开
一起生活的这两年,他们四个便是一家人,虽然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可谁说这便不是亲人呢
次日谢隐便挂了不做生意的牌子,并且完全没有给老房东留脸面,别人来问他就说实话,谢隐的人品那是左邻右舍个个竖起大拇指,只有夸的没有贬的,虽然那老两口说是不想给厂里添麻烦想搬回家住,可大家眼睛学亮着呢,不就是看谢记小吃店生意好眼红现在个体户挣得比工人多,心里不舒坦了呗
新店地段比这儿更好,那是真正的市区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工人干部学生旅客比比皆是,所以把那三层小楼买下,就用了一大半的积蓄,剩下那点儿钱基本也要投进去,真真正正又要从头开始。
谢隐说一片白墙都不留那真不是说假的,五天后房东一家来验房,看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家具都没有,甚至谢隐自己改建的玻璃厨房都拆了,墙壁又恢复了从前的斑驳,二楼墙上贴的壁纸更是撕的一干二净,一家人全懵了,老大脾气不太好,见谢隐交还了钥匙,挥着拳头就要揍上去,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说谢隐把他家糟蹋成这样,叫谢隐赔钱。
张嘴就要五百,是真的敢要。
绢儿见他要打人,想都不想就冲过来,谢隐原本只想躲开,但绢儿挡在他身前,他没法朝旁边让,以手臂挡住对方的攻击,抬腿轻踢,那男人就在他跟前跪了下来,谢隐平静道“还没过年,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谢老板可以啊这两下子,咱们干公安的都不一定能行”
来帮忙搬家的人不少,王公安就是其中一位,他还借了辆吉普车。
一看到大盖帽,房东一家不敢再闹腾,他们家房子什么样左邻右舍最清楚,当初谢隐租这房子,邻居们就觉得他是人傻钱多没地儿花,现在不过是恢复成出租时的状态罢了,真要说不厚道,那也是房东一家先开始的。
没理由你给人一巴掌,再叫别人以德报怨借你钱的道理。
谢隐做了一批名片,这些天散出去不少,上面写着新店的地址跟店里的号码,这年头装电话可贵了,但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