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胆小,慌乱之下来没来得及处理尸体便逃之夭夭,这一幕正被米桦看见,米桦当时易容为少年模样,帮李五处理了尸体,夜里便到李五家扮鬼吓唬他,李五从此心中落下了阴影。
后半月,米桦隔三差五便扮鬼吓唬李五,将少年死前哭相深深地种入李五脑海中,使之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之后,赵无极出征,酒楼大摆宴席,李五总有方便的时候,茅厕便是杀他最好的地方。再之后便是方才手段了。
选择李五做为易容对象有诸多好处,李五的官职不大不小,比禁卫军高一筹,不至于打听不到核心机密,比厢主、营都指挥使之流低一级,不至于引起太多人注意,而且好男色这一点足够让许多人与之保持距离,正好方便行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人原因使得李五成了这个倒霉鬼,那就是为少年报仇。米桦当然不是侠义之士,他只是从李五身上看到了duk的影子,当年南宫瑾就差点惨遭其毒手,还因此恨上了所有类似于duk的人,米桦如此做,也算是为师兄出口恶气。
一切妥当,近乎完美,“李虞候”上得二楼,进入三营包厢内。
殿前司二厢三营都指挥使名叫王宝全,也就是吆喝小二上茶水的那位长官,其余在座的都是三营大大小小的统领、都头,三营此一聚,只为战前能饱餐一顿,战时免不了风餐露宿,命不好的说不定遭遇严毒妖,被其毒杀惨死战场,故这场饭局也可能是众官兵今生最后一次聚会。
李虞候进得包厢,王宝全正说此事,免不了感怀悲伤,时有副都指挥使刘直小声抱怨道“也不知殿帅怎么想的,南军三路兵马,偏偏要与中路军正面碰撞,为何不让凤舞军团、燃烧军团先去消耗中路军战力呢”
李虞候笑了笑,一边往座位走一边说道“我殿前司大部都是骑兵,虽不及皇城军、四大王牌边军战力非凡,但也不是那群江湖草莽可比,严毒妖他选择屯兵汝南,平原之战如何能敌我骑兵冲锋刘都头莫要长了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啊。”
“那也应该让北方的那群人先去送死啊,看他们狗咬狗,我们最后再收拾残局,岂不是一击必胜”刘直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其他两路呢不管了”李虞候笑问道。
刘直皱了皱眉,也觉自己所言不太现实,又拍桌叹道“一个月前,严毒妖只集合了左中两路,那时就应该让燃烧军团、凤舞军团闪电出袭,如今南军右路军已成,迫使林、苏二人转东路而战,当时大好局面,太过可惜了。”
“非也非也。”王宝全摇头晃脑反驳道,“殿帅兴此正义之师,岂有先出兵之理况且殿帅英明神武,亲灭南军主力正好能立威于世,得到官家的信任”
王宝全后边的话不用说,众人心里也都明白,当今圣上无子嗣,殿帅有了灭南军这等功勋,还怕得不到圣上的垂爱
众人说到此处,皆止住了话头,各自小声说话,李虞候和手下一位都头闲扯了半天,最终将话题扯到了襄王府,然而得到的情报不尽如人意。
夜间,众人散场,李虞候独自走向城外军营,入得三营都头营帐,王宝全已然入睡,李虞候躺在床上思量了半天,不由得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皱着眉头仔细端详起来。这张纸条正是严云星交给他的重要任务,一如当年南宫瑾得之,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他。
不过米桦的运气比南宫瑾不知要好多少倍,他得到的纸条内容只有一行,且字迹清晰,目的可寻,写的乃是
“南山道人之后代名家女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