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并不希望她入九重楼,今天紫垣河畔,他却并不阻拦她,只是和她说
“那去吧。”
他用自的血喂给她的虫子,只是希望她要是中途害怕了,后悔了,如他们所约定的那样,捏住那颗铃铛,他会来接她回家。
铃铛不响,他绝不闯楼,着她自对。
“已经很好了。”戚寸心摇摇头,眼眶泛热,她没忍住伸手抱住他,脑袋枕他肩头。
明明那个鳄鱼潭那么怕,明明她紧抓着铜块,身体悬空的感觉想起来还是令人胆寒,这一刻,她忽然发觉自好像不是孤身一人去的。
铃铛她腕上,他陪着她。
静默地等待她,要做她的退路。
明明他什么也不说,但却好像告诉她,不勇敢也没有关系,失败也没有关系,糟糕也没有关系。
反正,她还有退路。
“你扔下我走了。”
他的嗓音平静,提起那会儿她宫巷里气呼呼绕过他往前跑的事。
“十几步远也算扔下你走了吗我不是回来牵你了吗”她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头。
“上药的时候,我说疼,你也不理我。”
他又补充。
“我动作明明很轻你也说疼,一看你是骗人啊,”她薄薄的眼皮有泛红,眼睛也染了水雾,声音明明有点哽咽了,却还不忘争辩,“说了,谁让你没事给自一刀啊”
他不说话了,薄唇微抿,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她。
看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怜。
“算了。”
戚寸心有点泄气。
她伸手捧起他的脸,认地说,“以后你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少年没有答她,只是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好近,好像很轻很轻的风,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睫。
月亮的华光他身上,他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话,也许是受到了某蛊惑,戚寸心恍恍惚惚,靠他越近。
一如澧阳的夜,她捧着他的脸,近咫尺。
她鼓足了勇气,不似那夜故的玩弄,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微微的痒,犹如羽毛一般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那痒却钻到了人的心里去。
他近乎失神一般地望着她。
他的睫毛颤啊颤,薄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耳后。
“为什么要这样”
隔了好一会儿,他满迷惘,嗓音极轻。
戚寸心脸颊烫得厉害,撇过脸去望檐后银白的圆月,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饿了。”
柳絮底下等了许久,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未从屋顶下来,便想着是不是该将晚膳撤了。
却不想,她才进殿,回头便瞧谢缈和戚寸心走进来。
他们似乎有奇怪。
两人的脸颊都带了不太正常的红晕,柳絮不蹙起眉,忙迎上去,“殿下,太子妃,是上头受寒了用不用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了”
戚寸心小声地说了句,随即冲到桌边净手端碗。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却是同样的难以入眠。
翌日迷迷糊糊地醒来,戚寸心连睁眼都有费劲,她偏头望谢缈苍白的色染着薄红,自才想口,却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谢缈半睁起眼睛望着她,嗓音有气无力,“娘子,我头疼。”
“我也头疼。”
戚寸心的声音也有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