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在原地,看着那个兵士瞪着一双眼睛倒了下去。
山坡上十数人飞身而来,手中的剑刃闪烁寒光,顷刻间便割破了那些兵士的脖子,就连船上见势不对要撑竿逃跑的那两个也都被轻松跃上船去的玄衣青年刺穿胸口,摔入水里。
河面雾气微浮,戚寸心握着白玉剑柄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不远处城廓之间马蹄声,人的吼声接连不断,一簇又一簇的火光几乎要将那片天照得透亮。
那些火光渐渐近了,沾染在眼睫的血珠压得有些重,戚寸心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便在一道道越发清晰的盔甲碰撞声中,看见许多举着火把,或提着刀剑,或拿着长戟的南黎兵士从山坡尽处跑下来。
他们迅速将河岸围得水泄不通,火光照得河面粼波微泛,幸存的几个妇孺老者缩成一团,满面惊惶。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
他已经脱了软甲,只着一身殷红的锦衣,金冠玉带,长发乌浓,手中提着一柄沾血的长剑,分明仙姿佚貌,侧脸却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更有一种诡秘危险的风情。
清脆的铃铛声一阵又一阵。
戚寸心就那么看着他,看他从山坡上下来,也看着那玄衣的青年如风一般掠上前去,躬身行礼,唤他“郡王。”
风吹着江面的雾气飘来岸上,南黎士兵手中的火把鳞次栉比,照出他莹润衣袖上晕染的大片颜色更深的血渍。
他朝她走近,血腥的气味迎面。
她望见他那一双漂亮纯澈的眼睛,又在其中,隐约发现自己渺小又模糊的影子。
随后他轻抬起手,冰凉的指腹轻轻抹去她眼皮上,或脸颊上沾染的血迹,就像在东陵的那个清晨,他认真地抹去她在他衣袖沾染的未干的血迹一般。
他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小黑猫从她身上一下跳到他肩上去,用小脑袋蹭他的脖颈,喵喵地叫着。
但他却只在看她,又如从前那般,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清冷悦耳的嗓音极轻的,落在她耳畔
“娘子,你要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缈缈娘子你是要走吗〃_〃
寸心qaq我,我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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