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先前和楚承稷的赌约,忽而瞪大了眼“徐州通运发达,你昭告天下,可用药材换取盐引、茶引,必引得商贾们争相前往徐州,囤积在徐州的其他货物,也能因为这些商贾的到来,被转卖运送到其他地方。”
换而言之,整个徐州停滞的南北贸易,都能因此复苏。
楚承稷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秦筝的脸,漆黑的眸子里噙着浅浅的笑意,嗓音低醇“原来阿筝还记得徐州的赌约。”
秦筝试图装傻“有吗我不记得这回事啊”
最后一个字因为突然被打横抱起来而变成了一声惊呼。
楚承稷抱着她往内室走去,音色低沉,带着几分促狭“我记得就行。”
利用开中法成功囤积了大量的药材,为了方便对难民进行集中管理,秦筝和楚承稷商议后,只在青州开设了收容所,并发布了告示,让城郊村民不得擅自收留难民。
收容在灾棚里的难民,有感染风寒的,家眷也不能再前去服侍照料,若强行要去照顾的,只能搬去和感染风寒的难民一同居住,不能再回原来居住的地方。
饶是这样双管齐下,健康的难民里,每日还是有大批人出现了风寒症状。
经验老道的大夫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上报官府说可能是瘟疫。
先前没把这当成一回事的官员们这才慌了,匆忙上折子给秦筝和楚承稷。
虽然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看到尽全力管控了,瘟疫还是在难民中间传染开来,秦筝心情还是颇为沉重。
她亲自问了在灾棚那边救治难民的大夫们是何情况,一名资历最老的大夫止不住地摇头叹息“有的难民身染疫症,只是尚未发作,等发作了再把人带走,已经晚了,旁的难民也被染上了。”
等旁的难民发作,又不知不觉传染了其他难民,这样一来简直防不胜防。
秦筝问“可有救治之法”
老大夫更沉重地摇头“老朽医术浅薄,尚查不出病症所在,只能先用保守固元的解毒方子。”
秦筝对着所有大夫行了一礼,吓得他们连忙避开“娘娘,您这是折煞我等啊”
秦筝沉重道“这成千上万条人命,都系在诸位大夫身上了,本宫是代这些难民、代青州百姓、天下百姓,谢过诸位。”
大夫们心中感怀,也向秦筝还礼“娘娘和殿下爱民如子,是我等之幸,亦是天下百姓之幸。我等一定尽心尽力寻求救治之法”
动员完救治灾民的大夫,秦筝回头又着手和大臣们商议再向别处征召大夫。
但她们这边告示都还没来得及发布出去,株洲的瘟疫就已经大规模爆发了。
青州难民被这般严格管治着,都还是没能逃过这场劫难,才被水淹的株洲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