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离开小宁我只是去上了一下厕所。”莫云初抱住了唐宁,连声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是我错了,我骗人,我真坏。”
唐宁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真的好怕,他抱住了莫云初,软软地哀求道“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下次再上厕所就推醒我好不好我没有起床气的,我看不到你好害怕。”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做了噩梦,我好害怕。”他举起了那根被鬼婴吸食过的食指,唐宁还记得系统的警告,因此他只能接着做梦的由头颤声道“我梦到有鬼在吸我的血,我好痛,好冷,我想要找你,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莫云初含住了唐宁那根冰凉的手指,熨贴的温度从指尖一路传递到了心尖,唐宁的指肚很痒,小臂软得没有力气,明明是呵护的意味,唐宁却莫名生出一个恐怖又荒诞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会坚硬的牙齿咬破肌肤,嚼碎骨血,连灵魂都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唇齿中的滚烫好像地狱里的岩浆,烫得让唐宁害怕,可他更怕莫云初不在他身边了。
唐宁将布满泪痕的脸埋进了莫云初的脖颈,为了讨莫云初欢心特地说着好听的违心话“莫云初,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
莫云初抱紧了唐宁。
唐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依稀记得莫云初安慰了他很久,莫云初的怀抱好温暖,他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了唯一的浮木,有了莫云初的陪伴,他没有再做噩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他的眼皮上,长长的睫羽颤动了一下,唐宁睁开眼,意识有些模糊,他呆滞了一会儿,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
而后他看到坐在床边的莫云初。
莫云初似乎是在翻阅剧本,鼻梁上架了一副银边眼镜,有了镜片的遮挡,很难从这张英俊的面孔上看出什么外露的情绪,他开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是最低的亮度,冷色调的灯光打在莫云初身上,一种可以被称为斯文禁欲的性感顺着光晕蔓延开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莫云初看向了唐宁,“早安,小宁。”
他放下剧本,伸手摸了摸唐宁的头,手指穿过蓬松的头发,留下一阵酥麻的痒意。
唐宁刚睡醒还有些懵,他的头发有几根不安分地翘起,眼睛红红的,是哭过的痕迹。
莫云初抚摸过唐宁微肿的眼眶,“我煮了鸡蛋,现在我下去拿,等会儿帮你敷一下眼睛。”
看唐宁没说话像是默认了,莫云初站起身,准备离开。
莫云初离开鬼婴出现
这个等式在唐宁脑海中冒了出来,唐宁瞬间清醒,他连滚带爬从床上跑了下去,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慌慌张张赶到门口拉住了莫云初的衣角“我们一起”
莫云初回过头,有点无奈地看着唐宁的脚,“又不穿鞋。”
他将唐宁抱在床上,转身去衣柜里寻找袜子,“小宁,你体寒,在家也要记得穿袜子。”
说着拿出了一双白袜,无比自然地走到床边单膝跪下,紧接着捧起了唐宁的脚,唐宁的脚底很凉,莫云初伸过来的手在两厢对比之下几乎是滚烫的,好像要从脚心烫进心窝里去。
猝不及防的触感下,唐宁的足背蓦然弓起,他受惊到没坐稳,一下子倒在了床头板上。
修长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唐宁的脚踝,将唐宁将要逃离的裸足拖拽了回来,他低着头,认真为唐宁穿上了白袜。
“剩下一只我自己来就好了。”唐宁受不了这种感觉。
莫云初抬起眼看向他,隔着镜片,狭长的凤眸无端强势,“我想帮小宁穿上。”
唐宁是遇强则弱的性格,他一下子没了底气,“这太麻烦你了。”
薄唇勾起,莫云初在唐宁的足背上印下一个吻。
“怎么会麻烦,我最喜欢小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