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芷悠脸色顿时变了:“爹,你嫌弃女儿了吗?你不想要女儿了吗?”她眼眶一红,眼里就蕴了一些湿意。
孔熹一看女儿这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要女儿嫁人,是怕以后他老了死了,女儿孤苦,以前家里没钱,也养着两个败家子呢,现在两个都不败家了,家里又有钱了,又不是养不起,养一辈子也养得起!
他忙道:“怎么会,但女子总是要嫁人的,爹又留不住你一辈子!”
孔芷悠一脸伤心:“爹,我能挣钱,我吃得很少。你不要赶我走!”
孔熹:“……”
他这女儿平时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下来,什么时候这么娇弱过,还差点哭了?这副模样,让孔熹顿时不习惯了,也有些自责,女儿不比儿子,不能骂,得好好说。
于是,他换了温和的语气,道:“悠儿,爹不是要赶你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呀,你……”
“我不听!你要强行把我嫁给谁,我就绝食!”孔芷悠说着捂着脸站起,伤心欲绝地跑了。
孔熹着急地站起,想追去,孔芷悠已经跑没影了,他惆怅又无措地道:“爹没说强行把你嫁给谁,爹是说你要着急了,你都多大了?到时候好儿郎都被挑光了,你嫁谁去?歪瓜劣枣的,爹也不能让你嫁呀!”
他很失落地坐在庭院中,自责:“都怪我,我太不称职了,他们的亲事,我竟然给耽搁了。”
其实也不怪他,早些年,孔星淳孔芷悠这对混世魔王在京城闯的祸太多,虽然孔星淳是打架闯祸,赌场逍遥,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虽然孔芷悠是个性率直,脾气火爆了些,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善拐弯抹角,直来直去了些。
可那些人要为家中儿女议亲,首先就把这兄妹两排除在外了。
提起他们,那些贵夫人们就直摇头,嫌弃之色都溢出来了,以至于谁家都不敢要这样的儿媳妇,所以,无人前来提亲,孔熹又是个大老粗,就没想起这茬来。
他却不知,避开他目光的孔芷悠,脸上哪还有半点伤心之色?
切,演戏嘛,生意场上常要用,她已经熟能生巧了。
糊弄大老粗老爹,小意思嘛!
不行了,爹都已经开始催婚了,她得想想办法!
第二日,孔熹一直到下午,也没见着孔芷悠的身影,他叫过孔芷悠的丫鬟:“小姐呢?”
丫鬟眼神闪烁:“不,不知!”
孔熹:“……”
一个两个的,当他是瞎子是吧?
他故意沉下脸:“说!不说就大板子伺候!”
丫鬟吓坏了,忙道:“小姐没说去哪,但她给您留了一封信!”
不是她胆小,是小姐走时交代,大将军要是问起来,才能把信拿给大将军看,要是不问起,就不用管。她一天都提心吊胆的,直到这时候大将军才问起,她害怕之余,也觉得松了口气。
孔熹看着信上的内容,气得呲牙咧嘴。
“爹爹,你的好大儿马上要娶媳妇了,要好多好多银子。你那点俸禄根本不够,所以,女儿去外地开分号,给你赚娶儿媳妇的本钱去了!别想赶我走啦,这个家没我得散!别找我,你找我也找不到!”
此时,早已离京的孔芷悠单人独骑,英姿飒爽。
她才不想嫁人?
谁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嫁人是一个女子的全部吗?不,事业才是!
这辈子要是没有人能走进她心里,她就一辈子不嫁!
专心事业不香吗?嫁人有赚银子有意思吗?
她虽没清瑜和明小狐狸的本事,不能让天下都遍布自己的生意,但是在大夏多开几家分号,自己成不了天下第三有钱人,那就朝天下第三努力去!
等着吧,十年之内,她要亮瞎京城那帮提起她就摇头的贵夫人的狗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