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卫咬牙切齿:“他们用我的孕妻和远方的老父亲老母亲威胁我!”
凌彻:“但是你当时为什么没死?”
金卫:“我跟他们说我做伪证可以,但是也必须保我一命,我说我已经留下了纸条给羽林军中的一个小士兵,如果我死了他就会拿着我那张供状向陛下喊冤。羽林军那么多士兵,他们一时无法确定我可能是跟谁说的这件事,所以只好先保我一命,找了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流浪汉替我坐牢斩首,刑部自是与太子有勾结。但是两年后他们找出了那个与我有联系的小兵,杀了他之后也要杀我灭口,我虽受了重伤,但也死里逃生,活到现在。”
凌彻正色:“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金卫从怀中陶出几张已经不完整的纸:“他们虽然杀了廉庭书院的郑老师,也放火烧了他的屋子,但终归证据没有完全被毁灭,许杯从孙氏宫里偷出来的孙镜的字迹被我及时保下了几张,这里面还有郑老师最初开始模仿字迹时写的不成文的纸张。郑老师明明已经答应永盾世途不再见任何人,没想到他们还是杀了他,所以我一定要留下他们的罪证,以防自己日后有需要。”说完他双手供上字条:“请陛下过目!”
陈公公将纸条呈给了凌彻,凌彻一边看着上面的字,一边问:“那旁边这位又是谁?”
金卫说到:“陛下,他当年惨遭割喉,虽然命保住了但是无法开口说话,他还保留着南鹿小吏的木牌证明身份,进宫前已经写了自述状纸,望陛下一看!”
凌彻:“也拿上来吧。”
纸张上写着:“陛下,我是南鹿孙氏在大渠的小吏!当时废太子和安南王害怕消息走漏,想要用最快的方式灭掉孙氏,于是很早就开始部署,将南鹿在大渠的小吏全部杀死,我被他们派来的人割破喉咙,但是幸亏我福大命大,又得路过神医相治保住一命,当时想要杀我的人我认得,是废太子身边的亲兵高京!我可以与其对持,我认得他的功夫,陛下可以请功夫高的人在一旁观看。”
金卫又补充到:“那个许杯现在就在象州任高官。”金卫本来知道一些线索,但是不可能有这么完整的信息链,所以很多内容是自是有人事先与他对好。
凌彻抬头:“废太子和安南王为何要这么做?”
金卫:“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废太子是为了储君之位建功,安南王是为了南鹿那块地。”
凌彻:“是吗?那你们又为何现在来告发他们?”如果真是这个原因怕是当时朝中有几个大臣也是帮凶。
金卫:“若是在太子如日中天的时候我肯定见不到陛下的!所以才等了这么多年。我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孙氏,我陷害忠良,我犯下如此大罪,我害怕上天降罪于我的家人,而且我不能原谅废太子和安南王对我们赶尽杀绝,所以恳请陛下重审此案!”说完,金卫与旁边小吏两个人不停地磕头。
凌彻叹了一口气:“你们先下去吧,朕再考虑考虑。”
凌彻在躺椅上靠了半天,手支着脑袋,眼睛时睁时闭,却是没有说一句话。淑妃沏好了茶,捧到凌彻嘴巴旁边,问到:“陛下要喝点东西吗?”
凌彻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接过茶杯,饮了下去。蒋淑妃一旁询问:“陛下,可想好了?要重审孙氏一案吗?”
凌彻:“倾伶可知道当年那块地上留了多少血!若这是朕犯下的错误,后世要如何评说?”
蒋淑妃:“陛下那日还跟臣妾说希望以后所道的歉都能得到原谅,现在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摆在面前,也不纠正吗?”
凌彻:“这件事情跟爱妃那件事情不一样,这件事情流的是孙氏千千万万人的血,你那件事只是发生在宫里只流了一个人的血而已。”
蒋淑妃神情微恼,语气不善:“陛下,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弥足珍贵的,云尚食他一个人的命也是命!陛下怎能轻视?”提到云尚食蒋淑妃又是一阵悔恨,待在皇宫中这么凶险,早知如此当初在知道他进宫之后应该让他尽快出宫的,否则他现在一定开心地做着糕点、幸福地与家人朋友在一起,可惜事情就是发生了。
凌彻看到淑妃的神情心软了下来,这件事情是他们心里一道难以跨过的隔阂,他叹了一口气:“是朕说错话了。”
蒋淑妃复又坚定的眼神看着凌彻:“陛下,很多很多年前,臣妾刚入宫的时候,您告诉臣妾,您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死后才方能无愧凌氏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