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妩本也只是随便叨叨,所以说到:“是是是,咱们的粮食还能捐助给其他的县城呢,反正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好处。要我说,咱长乐县如今百姓的幸福生活可都要归功于咱们父亲的,只可惜父亲这么好的官就是升不了官,不然还能造福更多的百姓。那个可恶的周金岩。”
公梁峻依然看向远方说到:“周金岩压着是一方面,但是父亲也说过,能造福一方百姓他便是开心的,反而爬的越高越容易被人牵制,官大了上门求着办事的人就多了。”
世妩点点头:“嗯嗯,待在县里做官好,我们也不用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
公梁瑾原本并没有当官的打算,但是当他看到百姓食不果腹起了忧心,他想让自己所见之人都能过上起码温饱的生活,所以二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奋起读书参加科举考试,三十岁的时候中了,成为了长乐县的县令。公梁瑾当上长乐县县令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变废为宝,他将曾经被弃用的荒地重新拾了起来,甚至自己掏腰包请了农作大家前来研究土地,有五片被废弃的田地后来都种上了苦麻菜,农民可以自食健胃消食益胆,余下可用于销售赚钱,长乐县的苦麻菜长的好,所以销往外地也很受欢迎。公梁瑾在位十一年,一心带领长乐县的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最早就是解决了粮食问题,如今的长乐县每一块土地都是肥沃的,没有一片贫瘠之地。公梁瑾自然也想着做更大地方的官造福更多的百姓,但是他为人刚正不阿,周金岩曾经示意想要私收一块种植苦麻菜的田地,他不但不给还向上报到,可是没想到朝廷之上竟有人包庇周金岩,这个状告无法到达皇帝耳朵里,周金岩从此就刻意打压他,他所作出的业绩无法被朝廷看见,周金岩更不会自己报他的功,所以没有了升官的路径。但是公梁瑾也想通了,他只当一个县令也挺好,一是他知道了升官的过程必定少不了“贿赂”,他不愿自己身上粘上一点歪门邪道,二是他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的时候都有人求他办事,那官大了岂不是天天都要花时间见这些人拒绝这些人,没准被拒绝的人还会危害家人的安全。
曲县的这片胡桃林吸引了众多的游客,正好温山、温离赋、温晓规也游到此处。
林子边缘一棵不算太大的胡桃下,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看着一片叶子悠悠落地,然后蹲下来拾起了它,用小树枝在树根边的泥土上挖了一个小坑,然后将叶子撕成三段埋到土里。男子身着一袭白衣,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剑眉薄唇,一根别致的玉叉子整齐地插在发冠之上,他眼神深邃,眉头微皱,似乎在沉思,此时光线柔和,叶子绿的不耀眼,他似一个超凡脱俗的神融于这片景色之中,柔美又鲜明,让见到他的人只想永远凝望下去。此人正是温离赋了,今天温山和晓规出诊,他便独自一人来到这片胡桃林。世妩和新认识的小姑娘一起玩去了,公梁峻一个人站在他的右侧不远处看着他的这个举动,心中疑云升起。
温离赋埋完树叶之后站起,隐约感觉身边有人在看着他,右转身,果然有人驻足。
公梁峻没有躲闪,大方地走过去,颔首微笑礼貌一下,说到:“无意打扰,恰巧经过此地,颇为好奇,便驻足一看。公子这是在祭奠吗?”
温离赋心中诧异了一下,眼神微动,但是很快归于平静,说道:“无妨,刚才是我过于入神,没有注意到。只是姑娘为何说我这是在祭奠,莫非曾经见过此祭奠之法?”他刚刚特地选了这一处游客少的,埋叶子之前也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有人,而且想来不会有人知道他这是在干嘛,在过程之中涌起了很多回忆,以至后来有人看他都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