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浓郁的书香气息,伴着淡淡的檀香味迎面扑来。
床榻上,霁沐寒浓眉微蜷,脸色苍白,神识不轻,病得极为严重。
“你说他之前喝酒了?”
洛时七走了过去,坐在床边问着身后还在喃喃自语着“白色”的书童。
二钱恍惚得点点头:“昨日未时,公子说要去您府上拿回扇子,可路途却是拐进了聚丰楼,坐了没多久便让小二上酒,一喝即是三壶,后来……”
“……”
“后来他不顾形象吐在了人家大堂中,还调戏那些未出阁的姑娘……然后就晕了过去。”
出于潜意识对她的惧怕,二钱愣是没敢说谎,将事情如实告知。
“呵……调戏?”
洛时七冷笑一声,“所以你找我来,是觉得你家公子有可能被我附体了?”
二钱:“……”
“才三壶酒就把他干翻了,还是不是男人了?明明不能碰女人,非要去调戏?”
说完这些,她拍拍屁股打算走人,“他分明就是作死,放弃治疗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洛姑娘……”
“洛时七……”
没等二钱挽留,一只大手蓦然拉住了她!
“洛时七……”
是霁沐寒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听起来令人心疼。
洛时七扭头望去,他分明还在昏迷着,可抓着她的那只手为何力气这么大?
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货平时和她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顶多被她调戏过几回,怎么会在昏迷时喊她的名字?
“洛时七……扇子……”
随着听清他后面的呓语后,洛时七变脸了。
一把破扇子而已,又不是不还他,至于上演一出生死大戏让她亲自送来?
她掰开霁沐寒那只自带磁吸效果的手,大步走向书桌旁,解下一直带在腰间的那把玉扇,没好气地丢在了桌上。
想了想,又拿起他桌上的笔,在扇面上不知写写画画了什么。
二钱不敢靠近,远远站着道歉:“洛姑娘,小人真不知公子唤您的名字是为了扇子……”
“告诉霁沐寒,扇子我还了,他明天还活着的话,叫他聚丰楼再见。”
洛时七落笔,往刚“创作”好的扇面轻轻吹了几口气,让墨水干得快些。
而后不再逗留,转身出屋。
“洛姑娘!”
二钱连忙追了出去,道:“二钱代公子谢过姑娘,虽说误会一场,但姑娘能重情重义跑这一趟,二钱真心感谢!”
重情重义?
这个词用她身上……怪别扭的。
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这个形容。
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刚好想起一件事:“不必谢我,就当是我还了你捡到那块令牌的恩情。”
“令牌?什么令牌?”
二钱一脸茫然。
洛时七回头,有意提醒道:“十月十五那日,你出门采买时在附近巷子里捡到的那块。”
“十月十五?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是女魔……”
二钱猛地一个紧急收声,改口尬笑道:“那天是你及笄之日,公子让我去还帕子,我的确出门去了一趟将军府,不过也没遇着你说的什么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