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七真就一瘸一拐地来到门口。
大老远看到霁沐寒的小书童二钱,毫不吝啬地赐了个美艳的笑容给他。
本想再说点感谢搭救等煽情的话,结果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洛姑娘,求您去看看我家公子吧,我家公子不省人事许久,大夫都束手无策了!”
“什么?”
洛时七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么咒你家公子,霁沐寒他知道吗?”
“还请姑娘随我一同回去,二钱求求您了!”
二钱不住往地上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皮,渗出触目惊心的血丝。
洛时七看不下去,让他起来说话,“他怎么了?”
“公子喝了点酒,还碰了其她姑娘,结果浑身起了疹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如今昏迷不醒着……呜呜呜……洛姑娘,您就发发善心,随我去看看他吧!”
“笑话,他生病了你不去帮他请大夫,跑来找我?我还能让他起死回生不成?”
听到二钱说到霁沐寒不但喝酒还碰了女人,洛时七满脸冷意,半点同情心不曾有。
“可他昏迷期间,嘴里唤得全是姑娘您的芳名啊!请去的两个大夫只说听天由命,便都走了……”
二钱再次磕头,哭得鼻涕横飞,“洛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求求您了!”
“……”
可他昏迷期间,嘴里唤得全是姑娘您的芳名啊!
洛时七的意识,还停留在二钱的这句话上。
方才幸灾乐祸堆在脸上的冷笑,此刻亦一点一点褪去……
“洛姑娘,您行行好,我求求您了!”
二钱心急之下,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膝盖挪到她脚下。
洛时七回过神,突然一脚将他踢开,下一瞬,如电光火石般往门外奔去……
……
到了栖雪居。
还未见到霁沐寒,就被院中烧着的一盆炭火吸引住了……
这炭味,怎么闻着与平常不一样?
没再多想,她径自从伙房中舀了一勺水将它熄了。
“别……”
二钱赶到时,出声制止已经晚了。
“这炭,谁让点的?”她丢下勺子,扭头问他。
“我家公子素来畏寒,大房便常常让人捎些新炭来,几个寒冬皆是如此,洛姑娘,可是有何问题?”二钱疑惑。
洛时七蹙眉:“大房?”
“便是霁三郎的生母。”
“那霁沐寒的生母是哪个?”
“夫人她……十年前便已去世了。”
“……”
难怪她之前在霁府时见到的那些女人,无人关怀霁沐寒的伤势。
“那年公子十岁,幼年丧母使他性格变得格外孤僻,在府中也常常受人欺负,各房都惦记着夫人留给公子的那份遗产,背地里使过不少阴招,公子几次死里逃生后,在十五岁那年便搬出来独自居住。”
“……”
原来如此。
洛时七转身朝霁沐寒所在的屋子走去。
身后二钱还在说着:“栖雪居是夫人生前住过的别院,公子对此处有感情,便选了这里,各房见他搬走便不再管他生死,倒是大房时常送些炭火和药物,年年如是。”
“你这个大房还真会献殷勤,别人家的烧炭时大都发红或发黄,怎么你们家的炭是白的?”
讽刺完,她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