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哩!”
裴颜在身上擦擦脏手,接过写着“宋温吞亲启”字样的书信。
小脸冻得通红。
魏阿巳没说什么,又塞过去一贯钱,小家伙不要。
“阿巳哥哥,太多了,太多了!
“林娘说的,不能要。”
小小的身躯向后挪,却是被抓住肩头,给塞到腋下。
“拿着罢,这是你宋姐姐给你的,叫你买糖。”
“还说千万别被你张爷爷看到。”
“别又被三两句给骗了去,教你多长些记性。”
娃娃放下搭在肩的葫芦,不知道这钱,他该不该拿。
魏阿巳挤出个笑,“这酒葫芦又是从你宋爷爷那偷来的吧。”
裴颜赶忙缩了缩头,一脸做贼心虚道。
“好哥哥,小点声。张爷爷说要与我鸡腿吃,我拿了分你口?”
魏阿巳弹了他的小脑瓜。
“别真的被骗了。”
裴颜摇晃脑袋,“不是的,林娘的肚子好大了呢。”
“鸡是张爷爷买给她的。”
“说是让我偷来宋老鬼私藏地窖的老酒便与我留一份。”
“哦,林姑娘呐……”魏阿巳恍神,那个前半年住在张麻子家的白衣女子嘛?
明明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一个姑娘家,对人也是温顺有礼的。
却不知道为什么,村民私下里,经常对这怀着身孕的柔弱女子恶语相加。
话说得,多少有些不中听。
裴颜手提葫芦,一面奋力挺着肚子,装出副孕妇的大肚模样。
想逗得这位愁眉不展的大哥哥开心。
魏阿巳又痴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重重叹了口气。
转开脸望那满数的桃花,却是不见桃花。
裴颜停下动作,也跟着望了过去。
那鲜艳桃花,如那绿碗剩着的一团火苗,驱散着寒天里的雪。
可也只是好看罢了,如那路边野花,初觉惊艳,再看便腻了。
村民们大都如此。
又没结果的。干要好看,顶个屁用。
......
裴颜转过头来,又去见他的阿巳哥哥,生怕下一秒,便不见了。
魏阿原本白皙的脸庞,不知何时,早已黝黑分明起来。
小家伙想了想问道:“阿巳哥哥,你要走了?”
男子身形一震,随即又摸了膜他的脑袋。
“啊,走了。”
“远吗?”
“不知......”
裴颜转着眼珠子,没由来道。
“上次见宋姐姐便哭了。”
男子手头一顿,沉默不语。
“那宋姐姐被锁在巷子里了,不能出来,你知道罢。”
“臭巷子光线不好,还死深。”
“……”
“宋姐姐上次便提着展油灯给你写的信。”
“她家那丫鬟还叫俺别去了呢。”
“俺就偏不!还要跑到他家房梁顶上撒尿。”
“.......”
“我看宋姐姐好像瘦了许多。”
“多半是她当爹的宋老爷给饿的,没曾吃饱。”
“……”
魏阿巳收回手,转而提提包。
裴颜见他不说话,又问:“那朱大婶呢,她怎么办?”
男子抬头,还是不说话。
裴颜不依不饶,“阿巳哥哥,你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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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