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咳了血。”
“可有请大夫?”
“大夫已经在屋里了。”
东璜岚皱着眉头走进屋,正看到一位白髯长须的长者正在为瘫坐在床上中的东璜萧施针,而萧哥哥此时面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一身白衫遮不住他形销骨立。
“大夫,他怎么样?”东璜岚走上前用手绢仔细地为萧哥哥擦去汗珠。
“公子旧伤牵动肺腑,当时又没有及时治疗。老夫并无回天之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大夫千万别这么说,他一定能好起来的。”东璜岚有些不悦,当着哥哥的面大夫这不是打击他的希望吗。
“姑娘关心情切,老夫可以理解,但这位公子气脉虚浮,若是不咳血还好,这一咳血只怕是油尽灯枯的前兆啊,光靠着每日汤药吊着,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油尽灯枯?!
怎么可能,萧哥哥才正年少。
东璜岚嗓子里像是吞了块石头。
这大夫瞎说的吧。
百里足足请来的什么蹩脚大夫。
“不过,事在人为。”大夫余光瞥见她的神色,叹息着插好最后一根针道,“这世间有一物,或缓解公子的旧伤发作,长此以往康健身体也不无可能。”
“还请大夫告知是何物。”东璜岚被从谷底又一把捞了上来,连忙拜身行了一礼。
“此物并非凡品,乃是三皇子室的镇族之宝-混元铎。传言此铎为上古神农所铸,能滋养神元,只要不是急诊都可逐渐好转。”
“混元铎?如此重要的宝物,必然看管森严,且三皇子室远在北夏,远水如何救得了近火?”
“说来也许是上苍庇佑,日前安陵三皇子仰慕南宫翌晨的偃甲术,近日在南都参加南宫家的唱卖会。”大夫捋着长须说得有板有眼。
“大夫如何知道安陵三皇子的行踪?”东璜岚疑惑道。
“姑娘久居深闺消息可能不太灵通,这外边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这位三皇子夜夜留宿青楼瓦巷。”大夫说起坊间八卦倒是口若悬河起来。
“就算如此,那混元铎是镇族之宝,三皇子又怎会带在身边。”
“姑娘有所不知,这三皇子王自幼身患隐疾,便是用这混元铎日日将养着。”
“既然三皇子需要靠这混元铎补养身体,我如何能借来?”东璜岚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这老夫就不知了,或许吉人天相,这位公子不用混元铎也能逐渐康复也未可知。”
东璜岚不置可否地思索着,这混元铎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大夫循循诱导,分明就是想引她去求这铎。
连北夏国三皇子来南唐都知道,挖坑挖的太明显了吧。
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回到青芷斋,东璜岚满脑子都是萧哥哥的病和混元铎,这瑶国的的大夫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
且不管他有何居心,只要他言之凿凿的混元铎真能救萧哥哥,龙潭虎穴又有何妨。
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她还是决定去找君辰泽请教一番。
谁知她来的不巧,君辰泽正在屋内和百里足足心无旁骛地对弈。
她这个远的不能更远的远房表哥君辰泽是出了名的嗜棋如命,谁要是硬生生打断了他的棋局,平时的温婉公子能瞬间变成唠唠叨叨的黄牛。
东璜岚无奈地乖乖地端了个果盘,坐在一旁等他们分出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