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钥给自己做了许多安抚,她原本是想着要坚持到最后的,可是当萤儿一口咬下去时,她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按下了石扣。
在众人遂不及防之中南宫钥猛地站起来,直接跑到一旁捂着心口吐了起来。直吐到满嘴苦涩都止不下来,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接过申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刚想说点什么却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虞?忠文站在稍远一处,看着靠在申弘身上的南宫钥,觉得眼睛有些痛,转头看向别处:“我去寻点水过来。”
“你别去。”孟达抬了抬手:“我跟在知……咳,嗯,南宫乙身边混了几日脸熟,我去方便些。”又小声对陈韦道:“陈先生,我那里有一坛子好酒,这里看样子还要忙上一会,待会我带过来咱们一起边喝一边等。”
“这……”陈韦看向他:“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
“择日不如撞日,这晒着月亮没点酒怎么过得下去。”孟达摆摆手,很是大气地说道:“等会说不一定还得听个故事,有酒有月亮有故事,不错,不错。”
南宫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是一阵干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渐行渐远的孟达,气得一阵牙痒痒的。
待南宫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申弘才扶着她找了个石墩子坐下,帮她顺着背。南宫钥握着他的手有些用力,拼命想将那种恶心的感觉甩开,却止不住那些事像影子一样缠绕在她的脑海里。
人颤了颤,开口说道:“这个魂魄,这个魂魄说不一定会化鬼,她,她吃了人肉。”一股恶寒涌上头,胃上又是一阵翻腾。
“什么?”虞?忠文疑惑地问道:“这殿里谁在吃人肉?”眼睛一下睁大:“难不成是南宫钰?”
南宫钥摆了摆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是这殿中的一个奴婢,被丢到了这地宫下,她为了活下去,在里头吃那些死人肉。”
胃上又是一阵翻涌,那个时候因为饥饿而感受不到的感觉都在此时全部涌上来。若只是看倒还好,可她刚刚才亲身感受到握在手里又软又滑的烂肉,嘴巴挨到了那个尸体的手臂上的冰凉感和窜进鼻子里的浓烈的腐臭味。
想到南宫钥经历了什么,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暗,陈韦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知了姑娘且先歇着。”
南宫钥抬头看着三人,她是想歇着,可是想到曾国的安危,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还是再试试,也许附上的就不一定是那段记忆了,也许……也有可能是另一个未散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