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疲惫,姚棋仍是睡不着,从小习惯了一个人,背后的呼吸声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身后还有嘉熙。他稍稍动一下都不敢,生怕吵醒了后面这位,要是一惊一乍地惊扰了外面的探子可怎么办?
话说这人真就一个人来,连个暗卫都不带的吗?若是带了暗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怕她父王知道了?
想了一通,姚棋还是觉得好像吃亏的是自己,那凌霄国主就算知道了她的女儿如此不收敛难道还会打她不成,到最后也只会来齐国要人,抓他回去一顿毒打。想到这,姚棋只觉得身后的人才是个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了,到时候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睡不住了,姚棋只得用上许久的时间翻平身子,偏头一看,嘉熙正缩着身子靠着他沉沉睡去。说实话,也就那晚二人回营赶路和现在,才稍微找出一点她身上属于女子的姿态,其他时间都是咋咋呼呼的,又得理不饶人。齐国的郡主小姐们,从没哪一个像她这般,敢跟自己拌嘴。
不过明天就算是把她捆在床上,都不能让她再跟着了,寒杰的部下大多是北漠的游牧民族,认识嘉熙的估计一抓一大把。让她跟着,不等同于摆在明面上告诉寒杰他二人是凌霄的细作?
刚刚的酒真是烧得慌,因为师父严令禁止他喝酒的原因,他也只是在宴会上偶尔喝喝果酒,这一杯下去,差点让他出了洋相。姚棋闭上眼,觉得连眼睛都烧得让人难受。早知道就不下去凑什么热闹了。
......
一夜过去,除了刚开始的膈应,后半夜倒也睡得沉,天刚亮,朝阳刚照进来,姚棋就醒了,以免哪个不着道的闯进来。姚棋先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嘉熙身上,将床帘放下来。看这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姚棋打消了捆住嘉熙的念头,以免遇到什么危险,她又没办法反抗。
收拾好东西,姚棋走出来,将门关上。楼下胡善一行人早就起身,将昨日下掉的物件又绑回驮运的马身上。刚好抬头看见姚棋下着楼,十分关切的语气问着:“陆兄弟昨夜睡得如何?精神好些了吗?”姚棋下着楼,手上多了一把弯刀。胡善看见了,没有明说。
姚棋:“些许是那杯热酒的缘故,昨夜回去睡得十分沉,胡大哥睡得怎样?”
胡善:“哈哈!要是没有活,我们兄弟几人天天喝,就没几天是清醒的。”大家附和笑着。爽朗的笑声,将清晨的雾气散去,胡善见众人准备得差不多了。提议道:“要不抓紧时间,这就赶路吧。”
姚棋点点头,人群边缘,阿蛮正艰难的上马,他那一匹,算是军营中的矮马,姚棋的落尘都高出它一大截。在旁边耀武扬威着,显得阿蛮的马很是挫败,低着头假装吃着草。
姚棋走过去,轻轻松松上了马,他看了眼楼上的房门,又小声对阿蛮威胁道:“你要是在传送情报上也这般。别怪我找弓部的人算账。”
阿蛮正热火朝天上着马,根本没注意到姚棋早就来到他身边,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吓他一跳,畏畏缩缩在马儿身旁,意图避开姚棋的目光。待姚棋走后,才对着马儿哭泣道:“小乖,咋俩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走了半天,正午时分,姚棋才看见远处那一堆堆的帐篷。天热得紧,大家都擦着汗,唯独姚棋还是貂裘帽子戴着,身上则是昨晚那件披风裹着,看着都觉得热得慌。
胡善:“兄弟,你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