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秀花,我劝你不要激动,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叫什么,你这叫抗法!当着孩子的面,我希望你不要冲动,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把鸽群召回来,先把鸽群召回来,部队要飞行,你的鸽子在外面乱飞是绝对不行的。其他事情回头再慢慢的说!”刘副所长的基层工作经验很丰富,有理有据,先抓紧时间解决眼前的问题,后面再对长脚林夫妇进行处理。
六十多岁的村长小跑着赶到了,他脚下光脚踩着解放胶鞋,裤管挽起,上面还有泥巴什么的,满头大汗,估计是听说了事情后从田地里赶回来的。
他挤进来一看这个情况,就低头四处的看四处的找,然后在李战的脚边捡起一根约一米长的大概食指粗的细枝,那上面还有没干枯的树叶。
围观的村民见状,都裂开嘴笑着用方言叽叽喳喳的交谈起来。长脚林和姣婆四二人刚才看到村长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收了收步子,腰也不掐了,两手垂立着在微微颤抖,这会儿他们的神情竟然被恐惧取而代之。
“他们在说什么?”张威低声问李战。
李战侧耳倾听了一下,低声道,“这个村长脾气好像不太好,但是在村里的威望很高,估计是要打。”
“打?”张威惊讶极了,看了看手提树枝条往长脚林夫妇走去的有些驼背瘦得跟排骨似的村长,再看看个子都挺高的长脚林夫妇,根本不相信。
让李战这边几个大开眼界的时候来了。
村长大步走向长脚林,让人诧异的是,长脚林惊恐万分但居然没有跑,他膝盖慢慢弯了下来,整个人矮下去一截,昂着头带着哭腔说,“七公,我没做错事啊,我没有啊,我真没有啊!”
李战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面对父亲的棍棒自己哭着求饶的模样。
“啊!”
村长高高扬起树枝条就往长脚林身上抽,抽一下长脚林惨叫一声,杀猪一般,然后艰难的犹豫的慢慢往后挪,屁股一晃一晃的闪着,却不敢完全闪开。李战等人看出来了,这是恐惧到了极点并且知道早晚躲不过这一顿打的自觉了。
“啊!七公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居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哭着惨叫,哀求地看着村长,祈求放过。
除了李战几位部队的,其他人好像都司空见惯了。更让人诧异的是,长脚林的三个孩子居然在哈哈大笑拍手掌,似乎有报仇了的快感!
张威、牛耀扬和一期士官面面相觑,同时看向李战——他是本地人。李战表示无奈,耸肩。
村长打累了,长脚林缩在杂物房门前一侧的一堆干木柴堆里瑟瑟发抖泪痕未干,却不敢对村长有半分的怨恨。
那一边,姣婆四的双腿已经在抖筛子,嘴唇也在抖,而且都发白了,惊恐地看着村长,猛地惊醒,连忙跑过来在村长面前“噗咚”直接跪下了,哭着求饶,“七公,家里没钱开饭啊,孩子的学费也没有啊,我实在是没办法啊,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目睹了丈夫的惨状,姣婆四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勇猛,而是非常聪明的选择了投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哀求。
村长气喘喘的,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刚才打长脚林真的是往死里打的,费了不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