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不甘与悲愤,都化作了眼泪。
浊言清眼下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整个心思都想知道自己的妻儿是怎么死的。
在这种丧妻失子之痛中,他丝毫不在意玺润眼下的失控,反而趁弗如曲伯为不注意,狂奔至玺润面前,质问着自己妻儿的死因。
此时此刻的玺润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反而还会很得意很傲娇的说道:“是啊!已经死了,但却不是本相,是你那好女儿啊!莫说你的妻儿,连同老太太的死,啻家贵女的死,都是你的好女儿做的。”
说完!就给了浊言清一脚,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惧怕生死,但却绝不认罪,更不会向丛帝磕头认罪。
浊言清此时也羞愤恼怒的有些神志不清,从袖中偷偷取来短匕,飞奔而去。
两个疯魔的人都已经失去理智,只是可惜,最后欲了结玺润性命之时,语莺啼飞奔而来,为玺润硬生生挡了一刀。
也只有在此时,一众人都惊愕的愣住了。
这丫头倒也聪明,扮做羽筝的模样混了进来,瞧着自己父亲疯魔,这才“挺身而出”救了玺润。
尤其是玺润,他搂着语莺啼,痛苦的已经奔溃的呼吸困难。
他几度反应不过来,连同眼泪都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赶紧捂着语莺啼的肚子,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呀!他盼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刻的呀!
语莺啼痛苦的撑着最后一口气,捂着玺润的脸颊,这会儿的她,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就这样望着玺润,不甘心的闭了眼。
浊言清由伤痛再到苦笑,再到后悔,几处情绪交织,却也只能流着泪,指着死去的语莺啼喝骂道:“死的好,你死的好,你这黑心肠的丫头,为父这么疼爱你,你——却如此心狠手辣,良心丧尽,无耻的孽女……。”
这边儿浊言清疯了,而那边儿玺润却因愤怒要大开杀戒了。
可对于他眼下的能力,似乎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这样的恶棍,大伙都只各自给他一刀,但却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毕竟丛帝要活口嘛!不然他怎么给他治罪,让他痛不欲生呢!
可玺润一心求死,也需要一个垫背的,故而拼命的抵抗与攻击着众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熟悉的身影掠来。
沅止见之,赶紧忍痛与二楚闪躲去了暗处。
就那一剑,却顺利又无阻碍的刺进了玺润胸膛。
望着羽筝对他满是憎恶与愤恨的表情,玺润总算明白。
就在将要倒下的那一刻,他想要伸手捂一捂羽筝的脸颊,苦笑的问道:“羽——筝,你是骗我的吗?”
:“是。”羽筝冷漠的答了一句。
玺润终究是失落的露出一抹苦笑,如若可以,他宁愿此生从未认识羽筝,也宁愿自己未曾爱过她。
再最后闭眼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也依旧未曾离开过羽筝一星半点儿。
直至他也释怀的身亡倒地,两个人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为什么大仇得报的她,内心却还这么疼痛难忍,就好似活生生被挖去了心脏一般。
一众人总算从惊愕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