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大姐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两天前就来了,启明和小杰也要来,想着你重伤需要休息,就没让他们来吵你。”
“都这么大人了,还整天让年迈的父母操心……”
“菀茹,别说了,他也不想这样。”
二姐一点不给面子:“翠红苑的事也是他不想?你倒是给小杰他们做的好榜样。”
沈文远剧烈地咳嗽起来,昕兰急忙递来水扶她喝下。
“好啦,他是大人了,也不能事事管着。”大姐温柔又体贴地说,“你既已好转,那我们过会儿就走,你好安心静养,迟几日我们再来看你。”
两位姐姐一走,屋里顿觉冷清,沈文远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不见半点亮光,屋里静悄悄的。
她睡得四肢有些僵,于是撑起身,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床。本想走到桌前点上灯,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不过,她被一个人扶住了。
沈文远惊慌万分,差点喊出声来。
“是我。”
这个声音没有让她更宽心,来人是邢子义!
“我先扶你上床。”
沈文远身上没力气,被他半扶半抱坐上床。“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你怎么进来的?”她紧紧抱着被子,看着他点上油灯。
“我当然是走进来的。”他低低地笑。
沈文远很少见到他笑,他笑起来像换了个人,如沐春风,还有些温文尔雅。
他递来水杯,说:“喝吧。”又加上一句,“里面没有毒。”
沈文远小口喝水,眼里都是防备。照理来说,昕兰早该听见动静。她往房门口看了眼。
“你那丫头没一个时辰醒不来。”他自说自话地搬来凳子在床边坐下,沈文远不自在地往床里挪了挪。
昕兰也就算了,难不成潘贵也被他下药了?
“你大概是在担心你的护卫,我看他最近心事重重,就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虞竑烨第一次离沈文远那么近,失血过多的面容看上去楚楚可怜,规规矩矩束起的头发,像平时一样一丝不苟。受伤的猎犬收起了獠牙,变得无比乖顺。
“子义兄半夜闯进我房里,还迷晕了我的侍女和护卫,有什么原因吗?”
两道警惕的目光把虞竑烨看得呼吸焦灼,他止不住的有些兴奋。
“我想见你。”
沈文远垂下眼帘:“子义兄有话请直说。”
虞竑烨又往前坐近些,沈文远刚想往床里躲却被一把抓住,她用力甩开,反手指在他喉间。
“就算我受了伤,也一样能制服你。”
在虞竑烨眼里,沈文远的威胁实在动人,他勾唇一笑,慢慢从衣袖里摸出一件东西:“这个你应该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