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手里也拿着火棍:“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地撒野。”
一大汉晃着手里的刀:“哟呵,怎么着,这山头是你家的?别说你这没毛的小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她爹把她卖给我了,我抓她回去名正言顺。要不你们都跟着走吧,保管吃香的喝辣的。”
大汉的脸坑坑洼洼,笑声森冷可怖,周围人也起哄大声笑。
那姑娘害怕得发抖,躲在沈文远身后说:“公子别相信他,我爹带我们姐弟三人投靠叔叔,想不到叔叔偷偷把两个弟弟卖了,我爹寻他们去了,叔叔就要把我也卖了。”
“我管他是叔叔还是爹,收了我的钱人就得归我。”
“铁棍头,别和小孩子废话,全都绑走,正好我们哥儿几个分分。”
铁棍头擦擦嘴角:“妈个巴子,你个龟孙子,看把你急的。”又是一阵放肆的笑。
在他们说话之际,沈文远低声对另两人说:“我拳脚定是比不过,但只要有刀就好办,铁棍边上那人我瞧着没什么功底,等下我冲过去夺刀,回来掩护你们,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应。”
她把火棍交到女孩手里:“拿着,现在性命攸关,你要振作。”
说完,她趁人不防,用力掷出手中的石子。那石子不偏不倚打在铁棍头的眼窝,铁棍头吃痛地干嚎。
沈文远见机冲过去,正如她所料,那人不会武功,他被一脚踹在小腹上,手里的刀随即脱手,然后大腿根就结结实实挨了沈文远一刀,鲜血直流,他嗷嗷叫着在地上打滚。
突遭变故,几个大汉马上反应过来,举刀冲来,沈文远飞快地躲开。
几个彪形大汉像一堵堵墙,还好沈文远的飞云剑法早已练得娴熟连贯,精妙的剑法化解了力度上的不足。
她眼角余光瞄见,关青不知何时手上也多了把刀,他的刀法非但不弱,反而在自己之上,显露出与他年纪不符的凶狠。
土匪们没一会儿就都挂了彩,那姑娘举着两根火棍捅来捅去,三人背靠背防守反击,竟然守得严严实实。
“他妈的,你们倒是赶紧的,今天要是被这两小子放倒,还要不要在这地界混了。”
铁棍头被逼急了,拔出腰里的匕首左右开弓,也不管身边是什么人,一阵乱挥乱舞。
有那么一下,匕首差点儿刺中沈文远,关青眼疾手快,徒手去抓匕首,顿时鲜血直流,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给了铁棍头狠狠一刀。
终于,打野味的人回来了,何杰远远瞧见沈文远他们被围在中间,顾不上手上乱跳的兔子,随手一扔,叫嚷着就冲了过去。
家奴们动作也快,一窝蜂涌上来,把那些人围困住,他们有拿刀的,有拿棍棒的,土匪们瞬时落了下风。
等田冲带着士兵赶来,土匪们已被制服,铁甲兵的阵仗把他们吓傻了,这时才知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回去的路上,五个孩子挤不下一辆马车,邱启明与何杰骑马,让另外三人坐马车。
何杰像是霜打的茄子,嘴里不停地说:“完了完了完了,我娘非把我头拧下来不可。”
邱启明说:“不错了,还有人能降得住你。”
“你说什么风凉话,快帮我想想办法。要不你现在给我一刀,我装死得了。”
邱启明哭笑不得:“那么怕二姨还总是胡闹,你呀,就该长个记性。”
何杰嚷嚷:“还是不是兄弟,能不能别幸灾乐祸,我要是被骂你也逃不了。”
“哎哎,没见过你这种人。算了,等会儿你就说,在山上追野兔的时候崴着脚了,我给你作证。装可怜你总会吧。”
“会会,这个拿手。”
马车里,沈文远忍不住打量关青,他骨骼强健,四肢修长有力,是练武的好材料。
她忍不住问:“关兄好武艺,不知师从哪一派?”
“我在武当住过两年,略学了点皮毛而已。”
沈文远忽然瞧见他手上缠着碎布,还在往外渗血,想起刚才他替自己挡了一刀,有些抱歉的对他施礼:“多谢关兄仗义相救,伤势严重吗,等会儿让府上的郎中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