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看了她一眼说:就长你这样。
沈雁书拉回自己的思绪,动了动薄唇轻声说:“你相信我,我能改,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薄情。”
她一直守到了后半夜,想了想还是准备先回去给江梓做份早餐带过来,她走的时候把火炉拿到了屋子外面,给江梓留了张便签,顺便将门锁了把钥匙从底下缝隙扔进去。
还没等到第二天,江梓被疼醒了。浑身恢复了力气,不过却也像蚂蚁噬咬一般,不多会儿,他脸上蒙上一层薄汗,两片紧紧抿着的唇逐渐泛白。
他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打滚,连意识都模糊了,他咬着被子的一角,脑袋磕到床的边缘,似找到一点儿缓和,捏紧手指狠下心来重重的在床角磕了几下。
这个点儿天还没亮,周围寂静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接一声躁动不止。
他的疼是疼到骨头里,都已经好久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折磨了。
江梓用手抠住自己最左边的胸膛,蜷曲在床上,俊秀的脸上满是汗水,按住自己心脏的那一刻又不是心脏疼,他找不到身上哪个地方疼,但又感觉每个地方都在疼。
“炜哥……”江梓弱弱的从干涩的嘴里挤出这两个字,一瞬间脑海里又浮现出沈雁书那张没有任何温度的脸,腹部又是一阵绞痛。
他已经没有思绪再想自己喝过吃过什么东西了。
猛然一个翻身,他从床上掉下来重重的摔在湿冷的地上,无力感涌上,这一刻他巴不得自己去死。
多少个夜里,他被这自带的毒疼醒,自己一个人咬着被子的一角默默受着,但好像从来没有这次难受,这次似乎要把他的整个胸腔都撕裂开来。
江梓用手掐着自己的手臂,微笑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这时没有人能赶过来,没有人救他。
“乓乓乓——”门外有人在拍打铁皮屋,江梓抬起湿润的眼眸朝门那边看了过去。
沈雁书出声:“你醒了吗?江梓,是不是醒了?”
“小,小白……”江梓扯着嘶哑的嗓子吼出声来。
“你怎么了?”沈雁书声音有些急促颤抖,“钥匙在地上,你能够到吗?能的话递出来。”
江梓脑袋嗡嗡的,迷离的眼神望着地上躺着的那一串钥匙。
“你看到钥匙了吗?”沈雁书着急的拍了两下铁皮门,哐哐的响个不停,“江梓,你说话啊,别吓我。”
“我……”江梓缓缓向钥匙处移动,发丝浸了汗水,晶莹的汗水淌下,他搭在地板上的手臂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门外沈雁书焦急不安的用石头砸着锁,屋内的江梓好不容易爬起,浑身如同一摊烂泥,他摇摇脑袋走过去捡起钥匙,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到了铁皮门上:“沈,沈雁书。”
他坐靠在门边,闭着双眼喘着粗气说:“沈,沈雁书,你他妈还真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