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春梦(1 / 1)

陆降睡得很晚。

他做了一个梦。

安静的教室里面,一个女孩子,睁着懵懂而迷茫的大眼,粉嫩的嘴角,总是冲着他小心翼翼又妩媚讨好的微笑。

是谁?

眼前的雾似轻纱,陆降追逐着女孩的笑意,两人的距离不断缩短,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女孩温热的呼吸。,那些被吐出来的二氧化碳,喷薄在他扩张了的毛孔皮肤里面。像似毒瘾发作的瘾君子,那些张开的角质层,贪婪的吞食着女孩儿呼出的炙热的气息。

越来越近。女孩的眨眼时,睫毛都会偶尔触碰到他。

陆降看见了看到女孩粉嫩的唇肉的嘴角,柔软,细腻。

他忍不住咬了一口。

比布丁还要软。

楚月倒是很少做梦。

黑到极致的幕布下,她睡的很快很沉,突然,楼下传来玻璃接踵破碎的声音,掺杂着女人的撕心惊叫,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凸显得尤为不正常。

楚月猛的坐起来,跑到楼下,就看见厨房的杯盘碎了一地,楚萍倒在狼藉的碎片上。

眼前的场景,让楚月的心猛地往下坠。

破散四处的碎瓷,鲜活肉体被割裂喷溅血迹,红是鲜艳的红,白是瓷白的白。这样一副惨烈血腥浓重的画面,让楚月觉得恶心犯呕,地板上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断抽搐,牙关紧咬唇内皮肉,力气大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身上的器官,坚硬的牙齿与柔软的口腔殊死博弈,她无意识的用力,让双方死磕,五官都扭曲了,带着血沫的血水从嘴角蜿蜒流出,口腔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

楚月周身冷的可怕,她像是刚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轻声呢喃:“爸爸爸,妈妈犯病了,你快来。!”喊声越来越大,空荡荡的房子里,喊声来回飘荡,楚月喊的嗓子都哑了,依然没有人回复,楚月的眼眶泛酸,她仰起头硬是不让泪水落下来。

她疯狂的跑上楼,拿起自己的手机快速拨打120,打完电话,立刻抓起床头柜上的纸巾,又从浴室拿了一张大浴巾,张慌失措的回到楚萍身边。

楚月的手有点抖,拿着纸巾的卫生纸,不知道哪个伤口可以碰,她知道,楚萍短时间内恢复不了自我意识,根本不知道疼还是不疼,但是楚月知道疼得滋味,她替她疼。

尽管楚萍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但是楚月依然希望她好,而不是现在这样,无可奈何的躺在自己流出的血水里,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枕在狼藉的瓷片上,这么一个骄傲的有些自负的女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蜂涌而出,一串接一串的砸在楚萍抽搐颤抖的身上。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把楚萍和楚月带走了。

楚月陪在楚萍的病床前,直到楚萍情绪稳定了,才忍不住趴在床前睡了过去。

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把楚月震醒了,这声音实在熟悉。

果然,一睁眼就看见,楚萍秀眉扭成麻花脸带讥讽,气色虽然苍白,可说出来的话,却同锋利的刀子一般,不断的隔开对方的皮肉。

楚月只觉得累。

她就像一个谁都可以提的挡箭牌,因为父母每次吵架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

又像一个谁都可以舍弃的多余物件,因为这两个人爱的只有他们自己,甚至连楚月的生日都可以忘了!

楚月没有等来电梯,她漫无目的的沿着六楼的安全出口,走到三楼的走廊。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建筑图,出自一位日本设计师手下,日本设计师最大的特点,就是空间的极致利用,所以这座关系多少人性命的建筑物,为了最大程度的接纳更多的病人,采用了大写的字母N结构,拆除了之前和后面妇幼保健院的隔离墙,中间的以一个回廊连接。不仅增加了一倍的空间,也可以便于应对突发的病患情况。

楚月靠在扶手上,看着,一边演绎生死,而另一边却是期盼新生。

不由自主的楚月走了过去,刚进入那栋楼,就看见正在问路的一班新同学。

还有她的,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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