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阻任的眼睛一瞟,冷笑着说,攻城嘛,大可不必。
副将大惑不解,你的意思是?
鄂阻任满面自得地说,兵法云,不战而胜为上。今天,拿下禹甸谷姆,我有把握,不费一箭一镞,不伤一兵一卒。
副将大惑不解,你的意思是?
鄂阻任说,你们看着,我今天凭三寸不烂之舌,定拿下此城。尔等不信,可以打赌。
副将说,赌注是什么?
鄂阻任笑道,金银三十三,丝绸六十六,美酒九十九,进城之后,赏你们罢。
副将半信半疑地说,那等着看你的表演。
鄂阻任传令,大队人马在城前旷野列阵。将士们高举着的龙鹰黑红旗帜与戈矛剑戟像森林一般延伸,在阳光中闪射阵阵寒光。在众多鄂靡将士擂响战鼓沉雄嚣张的宏大轰鸣声中,只有寥寥守兵的禹甸谷姆城似乎在可怜巴巴地颤抖。
益那守城小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三十来岁瘦骨如柴的伙子,他此时正站在城楼上,傻乎乎地望着城下黑压压的鄂靡大军,因恐惧与绝望而嘴巴大张,嘴角甚至滑稽地挂着一丝亮闪闪的口涎。他的身旁,那些手持刀枪弓弩身背箭筒的兵士,同样目光呆滞,望着城下无边无际的敌军方阵。
鄂阻任独自打马上前,大袖一挥,战鼓声嘎然而止。他这才高声叫道,城上的益那人听着,现在而今,鄂靡大军到此,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全体进行抵抗,誓死保卫此城,那么,一个时辰之内,本将破城之后,绝不留一个活口。二,全体放下武器,乖乖献出此城,那么,本将承诺,绝不杀死一人。再说一遍,城上的益那人听着……
这会儿,城上的益那守城小将为了更清楚地听见鄂靡大将的喊话,把上半身伸出城墙,因而整个人活像一只巨大的虾子。
鄂阻任高声叫道,城上的益那人听着,这两个选择,你们必须,啊,你们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啊,现在、立刻、马上,答复本将,啊,答复本将,否则,战鼓擂响,啊,战鼓擂响,攻城开始,啊,攻城开始。
鄂阻任话音刚落,益那守城小将突然抽筋似的两手高举,用沙哑的嗓音哭兮兮地嚷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呀,我们投降,我们统统投降,我们家里有老父老母,还有婆娘娃儿,我们可不想死呀……
鄂阻任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乎,城门大开。
鄂靡将士擂响胜利的战鼓,吹响庆祝的鲁贝,高举旗帜与武器,耀武扬威列队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