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什么孙女,那是不可能的。
陈月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面前这位,看上去一点也不英俊潇洒,甚至整个人耷拉着肩膀,双手揣在袖口中有些萎靡的男人,就是那传说中的中年美男子。
看来这大周老百姓的滤镜一点也不比前世的美颜相机轻啊……
“宰相大人!”
“阿本!你又在污蔑老头子我!”
赵本瞧着眼前这一老一少的不同反应,只是笑呵呵的找了个独凳,挪到了火盆旁边,将双手放出袖口,放在炭盆之上反复摊手。
“咋的,福伯你给说说这是干啥啊?小丫头从哪里捡的?”
陈月抿了抿嘴,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师父写的信,以及那半块玉佩。
本一身闲散气息的赵本在瞧见那封信时,还有几分不以为然,毕竟对于他这个出生草根的宰相而言,这样那样的血书收到过不下百封了,只是瞧见接下来的那半块玉佩时,那怡然自得的神情才收了起来。
“谁让你来的?”
陈月不吭声,只将那封信朝着赵本的手中推了推。
福伯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半块玉佩,脸上表情颇为激动,让陈月有些担心老人家会不会激动得过去了。
赵本将信封拆开,表情严肃的看起了信来。
毕竟,凡是有半块玉佩的人,都能够明白这玉佩所代表的含义。
一封信,短短的几百字。
赵本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慎重到凝重,到最后的脸上表情几乎黑得能滴出水来,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煞笔梁王!梁王疯了不成!他手中撑死了也就几万的兵力,他这哪里是要造反,他这分明是要发疯!拉着全南边的百姓发疯!”
说完这话,赵本瞧着一脸茫然的福伯和一脸憧憬的小姑娘,愣了愣,方才似乎是一时之间暴露了什么。
“宰相大人,怎么办?”
赵本瞧着手中的信,里面最后一句便是尽量让送信的小女娃留在珵都,不要回南方来。
“小月是你吗?”
陈月看向赵本,信里面提到了她,否则赵本不可能问自己是否是小月。
“大人,小月能知道,信里面说了对我的安排吗?”陈月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那么护短的一个人,却愿意让她只身闯北,这意味着什么?
陈月之前只以为是因为师父对自己信任有加,可如今看来,是否在师父的眼中,只身闯北甚至比留在武侯更加安全?
可为什么呢?
除非……
除非师父认为,那傻子梁王将会在近期发动叛乱。
“大人!这事可千万耽搁不得!恐怕,恐怕那什么梁王已经开始攻打了!”陈月连忙将自己的猜测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