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
陈月将早已准备好的假户籍碟给递出手去,这户籍是师父给的,上面的户籍信息是珵都本地人,如此一来,便不会查询上面的盖章,毕竟陈月是不可能有青省盖章。
“珵都本地人?”检查户籍引碟信息的官兵狐疑的看了一眼一脸清秀白皙的陈月问道。
“小时候跟着爹娘来的珵都,也算是本地人吧?”陈月按照师父的话有些勉强的回道。
只看见那拿着户籍的人顿时笑了,将户籍本给合上,示意她过了。
“咋的?就这么问问就过了?”身后传来官兵同僚的询问。
那放陈月过去的官兵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那些外地来的,珵都长大的娃娃,就喜欢以本地人自称,但是你要是一问,他们心里就心虚了,说的时候就没那么肯定了,所以方才那人,户籍信息绝对是真的。”
“大哥你真厉害!”
“哪里哪里!”
走在前面排队进城的陈月也悟了,难怪师父要让我逐字逐句的说这句话,原来不是因为这话是什么暗语,错不得,而是说话语气的原因,要是太顺溜的承认,那守城之人肯定会起疑。
在城内转悠了好半天,这才在内城找到了布衣宰相家的住所,只是背着背包里的信件,陈月有些尴尬,这布衣宰相家叩门无人回应,而门外竟连个家仆都无,倒是陈月叩门的声音引来了对面府门的门房,偷偷的打开了侧门来,向外瞧着发生了何事。
只是,看归看,那些人却不敢真的到丞相府门前来询问,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可不敢轻易与陈月搭话。
过了快一个小时,空气中都飘来了阵阵饭菜香味,寒风刮得靠坐在门槛上的陈月鼻涕眼泪都一同流出来时,总算是听见有人的询问声:
“小丫头,你拍丞相大人的府门为何?”
陈月抬起头来,映入眼帘一位干瘦的老伯,戴着一顶毛帽,身上穿着一身皮裘,在这寒风中,打眼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流鼻涕。
“我受人所托,给丞相大人送一封信。”
老伯笑了,
“你叫那人自己来,哪里有让小丫头在这吹风送信的道理?”
陈月此时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双腿已经麻了,只得一边龇牙咧嘴,一边隔着毛裤揉着自己的双腿。
“那人来不了,就是因为来不了,才让我送信,这封信很重要,如果没有亲手送到宰相手中,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老伯瞧着小丫头一脸严肃,就像是家中养的那只肥肥的橘猫一样,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大串的钥匙来,一边打开那关闭已久的大门,一边冲坐在地上正在和发麻的双腿抗争的小丫头道: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那就先进来等吧,那家伙可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一天到晚就喜欢在外面瞎混。”
陈月一听这话,顾不得发麻的双腿,赶紧抓着门框站起身来,一拖一拖的跟在老伯身后,走进了丞相府的大门。
与此同时,那对面一直偷偷观望的门房也悄悄的将侧门给关上,回去给管家禀告,方才丞相府发生的事情。
丞相府,沿用的前朝丞相府邸,当初那位前朝宰相家是一夜之间被杀得全家一个活口不留,后来府邸收回朝廷后,一直没有人敢打它的主意,而这样的一个宅子,皇帝也不好厚着脸皮赏赐给手下官员,地段面积都颇为豪华的豪宅,就这么搁在了手上。
后来布衣宰相亲口在朝上将此宅给要了去,这才解决了这座鬼宅的一大归属问题。
如今走进这宅子,陈月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在宅子里,而是在某个荒郊野外,这门廊上除了没有蜘蛛网以外,门柱子上的漆已经掉了大半,脚下的青石砖走两块,没一块,再说那前院本应该是客房的位置,更是连窗户都掉落了大半。
“小姑娘,你坐这里等等,咱们这家里,就这堂屋和后面的几间卧房还好一些,别的地方我都担心那瓦片掉下来砸到你。”
陈月:这话你要是搁外面说,我估计以为你是在驴我,不过如今你对我说,我是真的明白了老伯你的苦心啊!
老伯熟练的从桌下将一盆烧了一半的炭盆给勾了出来,然后将其点燃放在陈月的脚边。
“女娃娃就要照顾好自己,大冷天的,不管是干啥,也得多穿些,瞧瞧你这娃娃的手都冻红了,到时候起了冻疮,可就遭罪了。”
“谢谢伯伯,我就是太着急了,如果不把东西送到宰相大人手中,像我这样只是冻红了手的娃娃恐怕还是算幸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