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大宋就实现了中国梦啊。”刘彦直感慨道。
孙家正店到了,这可是东京最有名的酒楼之一,木质建筑竟然有三层楼之高,建筑用斗拱、藻井装饰,巨大的酒旗是彩色丝绸做成,店内熙熙攘攘,早已客满。
党爱国深知任何朝代的酒店都会为贵客留位子,孙家正店也不会例外,他先拿出几十枚铜钱打发了脚夫,领着三人进店,跑堂的满脸堆笑过来:“客官几位?”
一枚金豆子丢了过去:“楼上雅座还有么?”
金豆子说话比任何语言都管用,大酒楼的跑堂可不是一般人干的来的,搁在后世,那就是经验丰富的五星级酒店大堂经理,西装领子佩戴金钥匙的那种,南来的北往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四位爷身着襕衫,白衣飘飘的,虽然是普通读书人打扮,但那股官宦门第的气质是掩藏不住的,尤其其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应该是女扮男装,一枚金豆子的价值顶的上孙家正店一顿上好酒席了,出手如此阔绰,必定是豪门子弟。
虽然一时间摸不清对方路数,但跑堂的已经判断这几位是贵宾级别,笑的更加灿烂:“客官,三楼请。”
一楼是散客席,人声鼎沸,大都是穿皂袍者,这是庶民仆役的服色,读书人是穿白色的,黄红紫绿那是官员军人的特权,一个人处于什么样的社会阶层,从服装上立刻就能看出来,一目了然。
二楼是稍逊一些的雅座,酒客以白衣士人和商贾居多,基本上也是座无虚席,三楼就清静多了,座位之间以屏风隔开,酒桌邻着窗子,东京街景尽收眼底。
宋代家具已经基本完成垂足而坐的形态,客人们坐在高度适中的椅子上,而不是像汉唐时期那样跪坐在垫子上,三楼有专门的跑堂接待,拿出精美的菜谱请客人们点菜,这四位大爷可就露怯了。
即便是有着历史学博士学位的党爱国,也没在一千年前下过馆子,光是这本丝绸封面,手工誊抄的菜谱就够让他惊艳的了,看了半天光顾着欣赏书法了,根本没点菜,跑堂的见多识广,笑道:“客官,小的家里有合菜,大可尝尝。”
“那就合菜。”党爱国正愁不会点菜呢。
“客官用什么酒水?”
“有什么酒水?”
“有蔷薇露、御库流香、宣赐碧香、思春堂、玉练槌、中和堂、雪醅、珍珠泉、扬州的琼花露、湖州的六客堂、苏州的齐云清露、常州的金斗泉、吴府的蓝桥风月、还有枸杞五加皮三骰酒、天台红酒、蜜酿透瓶香、羊羔酒、菊花酒、南番烧酒……”
“打住,你这是说相声报菜名呢。”党爱国急忙叫停,“就羊羔美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