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死亡,也尽皆会化作点点星光,钻入他的脑海。
一百,一千,一万……星光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一团星系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又是九天过去。
沉睡中的许韶乍然开眼,他想大喊,但喉咙只发出轻微的“咕咕”声,他想起身,却发现手脚不听他的使唤,他挣扎了许久,还是不能挪动半分,无奈之下,他只能勉强转动眼珠打量四周的环境,整洁的农舍,没有人,窗边竹几上有一株正在盛开的兰草,在微风吹拂下,兰花像似在跟他点头微笑。渐渐的,他闻到了兰香,也感受了微风的凉爽。
许久,老妪端着刚煮好的米汤轻声走进屋内,惊见许韶歪着脖子,正痴痴地盯着窗口的兰花傻笑。她惊喜万分,竟忘了手中端着的米汤,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保佑。
“哐……”
盛着米汤的竹碗摔落在地,顿时吓得许韶从榻上惊起畏缩到了墙角,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妪。
“少主,莫怕,我是凌婆,小操的娘,您忘了吗?”老妪见状,连连摆手安抚道。
“凌婆?”许韶带着疑惑沉思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而且越想越头疼。突然,他抱头痛呼起来,“啊!我的头,疼,好疼!”
老妪见此情景,吓得六神无主,只得丢下一句:“我去叫张神医来,少主你别乱动!”随后匆匆向外跑去。
一刻后,等一众人赶来,许韶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把许韶抬到榻上,一名瘦小老头搭脉诊断后,吩咐道:“阿机,取我针来。”
一旁正在观摩的青年,听到叫唤,便解下腰间的布袋,恭敬地递给老头。
只见老头熟练地打开布袋,取出数只细长的铜针,并一一扎入许韶的头上。
片刻后,老头收回铜针,缓缓说道:“无碍,许家公子只是受了惊吓,休息片刻便好。但他的失心症状还需要慢慢调理,你们不可操之过急,等他醒来切不可再刺激于他。”
“谢天谢地,幸好少主无事,要不然我老太婆真是死一万次也无法弥补啊!”老妪又双手合十道。
次日清晨,一缕幽幽兰香沁入许韶的心扉,他缓缓睁眼,眼前依旧是昨日的农舍,窗口的兰花依旧在微笑。
“我在哪?”许韶自问道。
“您醒啦!”靠在榻尾守夜的严虎听到动静,忙轻手轻脚地安抚道,“少主别慌,我是您的侍卫,我叫严虎,大家都叫我虎子。这里是常棣山庄,很安全,别怕,别怕!”他就差没说“乖”了。
“常棣山庄?”经过昨日老头的针灸,许韶回想起来似乎也不怎么疼了,但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
“恩,常棣山庄,您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哦!”严虎压着嗓子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