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仆,上次你与陛下同游东南,听闻可能是陈旭一封锦囊才让陛下在阳武县躲过刺杀,此事你亲眼所见,是否真的如此?”治粟内史高腾问。
赵高摇摇头郁闷的说:“锦囊的确是有,但里面的内容我们没有任何人看见,只有陛下知道,但陛下的确是看了里面的一封书信之后才下令备制三套天子副驾,因此刚好躲过刺客刺杀!”
“莫非这陈旭真的是仙家弟子,不然怎会有为卦先知的本领!”另一个官员惊恐的说。
“陈旭我查过他的底细,就是一个普通凡人,仙家弟子一说恐怕是以讹传讹罢了!”赵高摇头。
“那宛城之中的突然天降雷火炸塌民居,而且出现太乙神碑又作何解释?”另一个官员略有些忐忑的问。
“是啊,此事宛城数千人看见,就连陛下都亲自祭拜,就是不知道陛下和陈旭在那剧院之中单独相处说了些什么?”
“赵太仆,陈旭此子我们还不要招惹比较好!今日饮宴已经尽兴,某就先告辞回府了!”治粟内史高腾站起来说。
“嗯,多谢赵太仆今日宴请,我等也告辞,他日回请太仆去府上饮宴!”另外几个官员也都陆陆续续站起来告辞。
赵高安排仆从把高腾等人送走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匠作少府令敖平和左中候商涂两人。
“商中候,上次我让你安排的事办的如何了?”此时的赵高和方才说话的口气有了很大的变化。
“太仆放心,已经办妥!”商涂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就好,陈旭害我子赵柘,又安排人当街刺杀我,害我丢掉官职,这连番仇恨我赵高必不能忍,如今刚入咸阳就得到陛下如此恩宠,他日必然成为我等的心腹大患,我暗中可是听人说,前几日他向陛下进言意图改制朝堂,听说陛下也颇为意动,一旦改制,将再无三公九卿……”
“什么?”敖平和商涂同时惊呼着站了起来。
“赵太仆,你可是没听错?再无三公九卿,我等又该是何职位?”敖平急切的问。
“某也不知,这只是宫人断续听见的只言片语,如今陈旭三天两头往内宫跑,这两日又与大皇子和郑妃搅和在一起,如若任凭他蛊惑陛下,长此下去朝堂和后宫必然生变,两位都知道,陛下一直不曾立后,非是不愿,而是内心还在斟酌权衡,但所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如若陛下立郑妃为皇后,扶苏公子必水涨船高,将来必然继承大统登基称帝,到那时,陈旭凭借这份功劳将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我等将在大秦再无立锥之地!”赵高脸色阴骘的在坐在暖榻上说。
“大皇子扶苏为人仁义,素有贤名,他将来继承大统并无坏处,并且和合乎礼制……”
商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高打断了,“商中候莫非还没看出来,大皇子与儒家学派的人走的近,府中门客大多都是儒家门徒,这些儒家门徒皆都是道貌岸然之辈,满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上尊下卑,与墨学完全背道而驰,只要扶苏殿下登基,墨家将再次遭受重挫,敖府令,你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赵高转头看着默然坐下不语的敖平。
“太仆所言不错,儒墨两家乃是世仇,虽然我等隐瞒身份,但却一日不敢忘却墨翟祖师的治国理念和教诲,我相里氏必为恢复墨家显学的尊荣孜孜不殆,因此必要阻止扶苏殿下登基称帝!”敖平沉默许久之后声音清冷的说。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商涂脸色苍白的说。
“要阻止这一切,必须阻止陈旭不断蛊惑陛下,如今陈旭组建大秦科学院,通过目前的动向来看,他必然是想改良炼铁方法,获取一种新式的铁器以此来打动陛下,而据我所知,那个叫公输胜的工匠便是其中的关键,只要在炼铁炉上动一下手脚,到时候一旦铁石开炼,炼炉却突然垮塌,嘿嘿,我看他拿什么来给陛下,只要我们暗中不断破坏他的计划,一次两次三次,陛下必然对他开始冷淡,等到所谓仙家弟子这层皮被扒光,我看他还有什么能耐,一个整日靠奇技淫巧蛊惑人心的山野村夫,终究只会落得凄惨的下场,到时候是腰斩还是分尸,皆都是我们一言而决!”赵高咬牙切齿的一拳砸在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