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气息,使出内力,用了几分强劲力道,身形一般的**一鞭下去便肋骨断裂,内脏崩出,一声哼都没完便毙了命,魁梧点的也两三鞭子抽下去还未等反应过来哭喊谩骂便死了。
他越打越疯狂越打越起劲,鞭子从血淋淋的人身上飞卷起时,带起的血珠和肉屑飞舞在空中,化成了血雾,弥漫满了整个刑讯室,飘飘摇摇洒落下来,落了刑讯室一地粘稠的血浆和烂肉,落了他身上和典狱长和几个值守的管事,一身一脸猩红血腥。没多久血水流成了河。
东厂里值夜的全起来了,还叫来几个就近的管事,可大家谁都不敢靠近不敢劝,没见过督主发这么大脾气,像一头正在发怒吃人的凶兽,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对付了,一鞭子抡过来,不死也得被抽去半条命。
所以今晚整个东厂值守之人,都在忙着踩过黏糊糊的血泊,从木架上卸尸体,架活人,再卸尸体,往外抬尸体,往里带活人,那些犯人都哭爹喊娘,平日充硬主,骂骂咧咧的,也跪地求神明保佑,千万别轮着自己。
幸而这祖宗是后半夜来的,一直折腾到天明才住了手。典狱长最后清点了一下尸体,这半宿抽死五十多人。若是整宿这么折腾,还不知要抽死多少呢,希望这祖宗这些天能安生下来,不要再折腾了,否则还得让锦衣卫到处抓**,这祖宗邪了门了,只要**,别的犯人不要,若发现抓的不是**就又得掌嘴挨罚,被他一顿折腾。
典狱长前些时日还一直念叨,这督主几个月了晚上还未来过东厂抽人,后来听说又是受伤又是赐婚的,还传言身旁有了个美貌女子,被他宠得跟心肝似的,还以为这一切让督主把抽人的毛病给戒了呢,没想到攒一块发泄来了。
严欢折腾了半宿到清晨终于停当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霁月光风之下的阴鸷与满是机谋算计的冷静。
小太监伺候着他给他一盆一盆的打水,他在铜盆里一遍遍的洗着自己沾满腥血的手,洗了洗溅了腥血的脸,擦干了手,放到鼻下深深的嗅了嗅那血腥,心中一片平静,没错,这才是属于严欢的味道,这浓浓的血腥才能让他活的更加安心。
不能再沉陷在陆小曦的温柔乡里了,得赶紧把她嫁出去,否则只会毁了她毁了自己。
***
天蒙蒙亮时,望曦楼的门响了一下,严欢回来了。
陆小曦下来时严欢已经去了舆室,秋娘和几个小太监,在里面伺候他沐浴,眼看着两个木桶往里倒换着,换了好几次水,门外还扔着一身远处就可以闻到浓浓血腥味,即便是黑色也能看出上面沾满了血浆的血衣。
秋娘被叫进了内院,还伺候他沐浴,陆小曦心里非常不舒服。
严欢沐浴更衣后,身着月白色道袍,从舆室出来,打了一宿人的他,终于去掉了阴沉和满身戾气,展现在陆小曦面前的还是那个平静,儒雅中带着三分阴柔七分刚毅的东厂提督。立于廊檐之下,挺拔若皑皑白雪中傲立的青松。
陆小曦朝他走了过去,她趁严欢沐浴时也收拾妥当了,换上一身大红百褶襦裙,外披一件银白色,银狐裘毛滚边的氅衣,像雪落红梅,头上带了一只金色翟凤垂珠流苏步摇,清纯而艳丽,款步间摇曳生姿。
浸在清辉中像丹阳一样的陆小曦,让严欢有些微微恍惚,昨晚之后,他多年的压抑,由爱牵动的欲,像一座沉寂的火山,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