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厨娘去准备!”陆小曦快活的如同一只迎着朝露的百灵。
她一入府,严欢便把京城最好的布庄掌柜叫了过来,给她做了十几套衣裳,用的都是时下市面最流行的江南各种纱面料,飘逸灵动,在阳光下可以变幻颜色。
今天上午布庄掌管把衣服送了过来,陆小曦便趁陆深过来时换上了。一直穿宫衣,换了新衣的陆小曦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终于等到陆深走了,赶忙推开寝房门,让严欢看换了新衣的自己。
结果看到了严欢正在抚摸自己的琵琶。
看到自己心爱之物,陆小曦立刻喜笑颜开,拿起了琵琶。
结果看到靠在迎枕上的严欢看自己的神情与平时很不一样,一抹深深的悲伤还有……
与海子哥一模一样深情的目光,眼睛眨都不眨的锁着眉头盯着她看,若一潭深弘中的漩涡,让她不由自主的沉陷。
陆小曦不由自主喊了一声:“海子哥。”
严欢立刻回过神来神色慌乱的说道:“你叫错人了!”
陆小曦也回过神来。
她拿起琵琶拨了一下琴弦,珠坠玉盘清脆的琴音响了起来,她正准备向严欢展示一下琴艺,严欢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说道:“不许弹!”
“为什么,我五岁就开始学琵琶,弹的很好的,弹给你听听。
严欢声音有些急促,有些颤抖的说:“不行,我不听,你先出去,我有些累想休息会,你马上出去!”
本想问自己穿的这套新衣好不好看的陆小曦,只得抱着琵琶,一步一回头的走出房门。
*
午膳后,严欢的伤口要换药,每次换药前小满都会用温水给他擦洗上身。
小满端着温水和手巾走了进来,陆小曦收拾了碗筷走出房门回避。
小满仔细的给他擦着后背,边擦边汇报着这几日大满传递出的宫里的消息,说着朝堂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大满遇到的许多问题。
严欢闭着眼睛,思索着大满提出的问题,然后告诉小满答案让他捎给大满口信。
二人谁都没注意到陆小曦悄悄来到床边。
小满看到陆小曦正要说话,陆小曦食指竖于唇上,给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陆小曦接过小满手中的手巾,仔仔细细的给严欢接着擦洗后背。
严欢还是面朝床头,没有感到给他擦后背的已经换了人,小满给他继续说着朝中的事情。
陆小曦脸上泛起了一片薄红,但很快便消失了,她来寻找答案……
温热手巾下的肌肉线条结实而紧凑,宽阔的肩,硬朗有力的手臂,斜肖下来没有一丝赘肉的窄腰,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还有腰上那一块属于海子哥的胎记。
她伸出小手摸向了那一块胎记。
少年的海子哥夏季在校场练功夫练热了,会打着赤身用凉水擦擦上身,有时会让粘在他身边的陆小曦帮他擦后背,所以陆小曦对这胎记印象深刻。
没错了,一直以来的怀疑得到证实,严欢就是海子哥,就是让她日日思念,夜夜出现在她梦中,还以为已经死了八年的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