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珊的反应,他预料不到,但他却赌气来此,让金敏靖陪他饮酒。
金敏靖知他心情郁郁,但她却不多提,假装自己不晓内情,只一个劲儿的给他斟酒。
他要喝,她便陪着,也不相拦,尽如他意。
眼看他喝得差不多时,金敏靖适可而止,凤目轻转,娇声劝道:“四爷,您醉了,妾身扶您入帐安歇吧!”
说话间,她走过来扶着他往帐边走去。
素日里弘历酒量尚可,但今日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太急,难免有些头晕。不舒坦的他歪倒在帐中,闭着眼不愿应声。
金敏靖倚坐在帐边,伸出纤细的手指,替他解着颈间的盘扣。虽说这不是头一回,但她已有许久未接近弘历,再与他亲近时,她难免会有些紧张。
凝望着他那俊美的容颜和滚动的喉结,轻嗅着他身上独有的男子气息,金敏靖不禁心生涟漪。
算来她已有几个月没有感受过他的温存,此刻弘历就在她身边,离她那么近,她不禁开始期待着今晚的甜蜜。
弘历已然醉酒,不能为她解衣,她便自个儿动手,缓缓解开了外裳,而后在他身边躺下,主动侧过身子,拥住他,献上香吻。
感觉到身侧有细腻柔软在不停的触碰,他心念微动,抬臂回拥着她,轻声呢喃。
起初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仔细听了许久,她才意识到,他喊的是“玉珊”!
已然出了这样的事,他居然还没有厌弃那个女人,还在念着她!
金敏靖妒火丛生,却又舍不得将他推开,只能选择无视,安慰自己不要介意,只要他在她身边,她便心满意足。
当她预备继续为他解盘扣时,外头忽然传来李玉的声音,“四爷,四爷?您歇了吗?”
他不住的呼唤着,金敏靖恼羞成怒,披衣起身下帐,立在窗前低嗤道:“四爷已然安歇,李公公莫再唤了,打扰四爷休息,你吃罪得起吗?”
李玉却不罢休,说是有要事回禀。
金敏靖恼道:“四爷醉了,无法处理任何事,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说。”
此时的弘历已被惊醒,扶额缓坐起身,眯眼啧叹了一声。
李玉一向有分寸,若非要事,他断不会随意打搅。弘历还以为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便忍着不适下了帐,出得里屋,到门外去。
此时的金敏靖已然褪去氅衣,她不便跟出去,只能待在里屋候着,暗自祈祷着千万别是宫里出事,否则四爷又要走了,她又会被冷落。
夜里风凉,弘历才出门,便有一阵风吹来,吹得他头痛欲裂。捏了捏眉心,他疲惫的倚在廊前的褚褐色柱子上,哑声道:“何事?”
为防金格格听见,李玉压低了声道:“爷,苏格格她独自在房中饮酒,喝醉了。”
苏玉珊居然会饮酒?是为他?还是为郑临?弘历虽有疑惑,却不愿多问,不屑皱眉,“醉了便让下人照看,此等小事何须通报?”
“爷您息怒,常月说苏格格醉酒之后,她扶格格入帐歇息,格格却说自个儿身上有酒气,不肯歇着,定要去沐浴,哪晓得才洗一半儿便睡着了。
常月和小茹皆去相扶,怎奈水桶太滑,她们力道不够,根本扶不动,人也喊不醒,格格她一直睡在木桶中,常月担心格格会受寒,实在没法子,这才来找奴才,说想请四爷去一趟,将格格抱回帐中。”
李玉是想着,丫鬟抱不动苏格格,总不能让小厮去抱,那就只能由四爷出马,是以他才会大着胆子来此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