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就这这么干瞪着,清晨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
中年妇女挨着床边坐下,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你和你妈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清晨尴尬地笑笑,第一次见面上来就没有好语气。中年妇女接着问道:
“你叫清晨?清逸那厮就是个老牛吃嫩草!”
这话确实没法接,因为自己就是老牛吃嫩草的结果,怎么着都是自己的爹。
“您想说什么?”清晨嗓子有些嘶哑,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倒是和你那爹一样淡定,说好听点就是处事不惊,遇事不慌。”
清晨乖巧地坐着,低着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她轻轻地开口道:
“我知道你就是我外婆,小耗子都对我说了,这五泉山与世外隔绝,山川秀丽,地势错综复杂。可……”
这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着实吊人胃口。好歹是久居高位之人,这眼睛一瞪,浑身的气势就出来了。
“接着说呀,怎么不说了?”语气声音,略带有威胁之意。
清晨微笑道:
“外婆,你着急什么?你大费周章地找我回来,不就是想利用我胁迫清家和苏家。”
老人冷笑道:
“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不过是恨你父亲,拐走我得意的小女,想要拿你出气罢了。”
清晨没想到有着血缘关系的外婆会如此想,看来她当年没少给父母使绊子。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也无计可施。”
老人起身拍拍自己绣花围裙,冷漠道:
“你好好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清晨怒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囚禁我?”
清晨试图逃跑,可门口的两个壮汉犹如一座坚硬的围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好待着这里,你逃不出的。”
竹门嘭的关上,清晨赌气地踢了一脚竹门,害怕道:
“外婆…外婆——,您不能把我关在这里。外婆……”
清晨坐回木床上,哀声叹气道:
“这下该怎么办?”
抬头不小心瞟到墙上的一幅画,一幅江南百景图罗素月。清晨不知道为何挂上这么一幅画,不过这背后的故事她倒是知道。
一场暴雨冲毁了罗浮山上的百年道观,也冲毁了罗素月的梅园。为筹集重修道观的钱,她在残垣前设了一个功德箱。来看望她的乡绅、富商往往神情中带着点悲戚。他们说着安慰她的话,每每提到重修,他们便借口世道艰难,匆匆离去,连香也不曾烧上一柱。望着空空荡荡的功德箱,罗素月褪下道袍,换上劳作的衣服,她决心亲自重修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