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茜恩来不及细想,慌忙从被窝里爬起来,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找出内衣穿上,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清了清嗓子,喉咙处的干痛感很强烈:“可以进来了。”
闻朝开了门,对上一张分外憔悴的小脸,嘴唇上还有干得翘起来的皮。
邹茜恩想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带了医生,但碍于有别人在,她没问出口。
私人医生问了她几个问题,检查完毕,给她开了药,手背扎上输液针。
“家里有会拔针的人吗?”医生问,“不行的话,我等她输完液再走。”
闻朝说:“我会。”
医生轻轻颔首,没再多言,起身告辞了。
闻朝坐到床边,没有其他人在场,邹茜恩终于能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闻朝:“姚妈给我打了电话。”
邹茜恩拢了拢眉心,姚妈真是太不会做事了,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给他,他工作那么忙。她自己都说了,今晚不退烧明早就乖乖去医院。算了,姚妈也是出于担心她……
“瞧你不乐意的样子,不想我回来?”闻朝指尖在她眉心点了下。
邹茜恩立刻换了副表情,眉间的折痕拉平了,嗓音沙哑道:“我这边没事了,拔针应该不难,姚妈也可以,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公司吧。”
闻朝笑了:“我人都回来了,不能吃顿晚饭?”
“吃完饭再走……也行。”
“行了,我不走。”
闻朝逗完她就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空杯去给她倒水。
——
邹茜恩的晚餐是在床上解决的,幸好扎针的是左手,不影响右手行动,在床上架起折叠电脑桌,吃饭不费劲。
饭后半小时,闻朝兑了杯温水,看着她把药吃下,坐在床边陪她。
邹茜恩吃了药犯困,脑袋垂着,眼皮耷拉着,时不时点一下头。闻朝看得好笑,轻拍了她一下:“困了就躺下来睡觉,我帮你盯着输液瓶。”
邹茜恩抬起头,努力撑着眼皮看向他:“谢谢。”
她实在坚持不住了,躺进被窝里,输液的那只手放在被子外面,闭上眼睛,不需要酝酿睡意,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因为鼻子不通气,她睡觉时嘴巴微微张开。
闻朝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将她脸颊上散落的头发拨到一旁。
邹茜恩睡得很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拔掉了她手背上的针,将她的手塞进温暖的被窝里。还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时不时触摸她的额头。
到后面,她就没有知觉了。
再醒来是半夜三点多,邹茜恩大脑空茫茫的,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而后就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闻朝的脸。
------题外话------
邹茜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