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脸红,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
邹茜恩做贼心虚,手忙脚乱熄灭手机屏幕,翻转手机,倒扣在被子上:“进。”
这个时间来敲她的房门,不是姚妈就是闻朝,她更倾向于前者。房门没反锁,从外面就能打开,随之出现在视线里的人是闻朝。
邹茜恩一愣。
闻朝手里端着杯牛奶,走进来站在床边,递给她:“姚妈给你热的,说你睡前习惯喝热牛奶,我正好去厨房接水喝,帮你拿过来。”
“谢谢。”邹茜恩捧着杯子。
她洗过澡了,脸上没有那些闪闪亮亮的点缀,瓷白娇嫩,唇瓣是自然的淡粉色,下巴小小的,穿着很保守的娃娃领两件套睡衣。
床头柜上摞了一堆小说。
闻朝以前很少进邹茜恩的卧室,尤其是在晚上。他淡淡地收回视线,叫她早点休息,而后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邹茜恩“咕咚”吞了口牛奶,舔了舔唇,怀疑姚妈在牛奶里放了糖,不然她怎么尝到了甜味。
她喝完牛奶,去卫生间漱了漱口,回来继续P图,一点亮屏幕,不期然又看到那张照片,忍不住傻笑。
虽然在她看来,照片里她的五官丑死了,但她不舍得删掉。
——
闻朝可能是乌鸦嘴。
邹茜恩昨天从植物园回来后,又累又热,穿得很少,在沙发上眯了一觉,盖了毛毯也不管用,依然感冒了。
她记得当时闻朝就提醒过她,可能会着凉,真叫他说准了。
翌日清早,邹茜恩起床时就觉喉咙肿痛,鼻涕流个不停,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勉强喝了点粥,她扛不住沉重的眼皮,重新回到被窝里躺下。
姚妈担心她,从医药箱里翻出体温计,拿到卧室给她量体温,结果显示她发烧了。姚妈赶紧给她找退烧药,盯着她服下。
一整日,断断续续发烧,时好时坏。
做晚饭前,姚妈征询她的意见:“要不去医院挂水吧?反反复复的发烧,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邹茜恩从被子里探出手臂,贴在自己额头,开口说话,嗓子跟敲破锣一样,嘶哑得不行:“还在发烧吗?”
姚妈给她看体温计上显示的数值:“你自己瞧瞧,38度多,一个小时前量的体温还没这么高呢。”
邹茜恩闭上眼:“我再吃一片退烧药吧,暂时不去医院了,明早要是还没好,我再去。”
姚妈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放下体温计,走出房间,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给闻朝打电话,说明了邹茜恩的情况。
瞧她这样子说不定是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今天一整天都没退下去,再由着她任性拖延一晚上,明天搞不好更严重。
闻朝回了句“我马上回去”。
姚妈没给邹茜恩再拿退烧药,去厨房准备晚餐。
约莫半小时,闻朝从公司回到家,跟他一道回来的还有一位私人医生,肩部挎着银白色的医药箱。
闻朝敲了敲邹茜恩卧室的门,邹茜恩睡得迷迷糊糊,说了声进。
闻朝没立刻推开门,温声询问道:“方便让陌生人进来吗?我带了医生过来。”
听出是闻朝的声音,邹茜恩混沌的大脑一下清醒过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今晚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