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很快被我吃完,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些钱放桌上,就当是为昨晚赔礼道歉了,希望我不再怪她。
“玫瑰姐。”我虚弱地请求,“别再做这行了可以吗?”
她怔住了,盯我看了许久,泪珠如荷叶上的雨滴划过脸颊。我不会在意她的过往,只是觉得第一眼见到她时,替她的人生感到惋惜,就连现在也是。
“做完这单我可以出去放松一段时间。”
“你会去哪呢?我可以来找你吗?””
玫瑰姐笑着轻抚我的脸颊:“我会去雅安,如果有机会,我会在最美的山脚下等你,在那里可以看见最美的星空。”
我累得睁不开眼,朦胧中听见了关门声,玫瑰姐走了,可我还想抱着她,感受她带给我不一样的温暖。
潭安还数着桌上的钱说真是玫瑰姐来过,怪不得那天找我要地址和钥匙,她要不提王舅找我们那事我都以为是见鬼了。
在她走后的很多夜里我都没有上网,我经常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她像天上来的仙女,一袭洁白长裙款款落下遮住了脚踝,她眺望远方的浩瀚星空,清纯的双眸里没有一丝瑕疵。
再次来到聊天室的我心事重重,翔哥不停给我讲着各式各样的笑话也让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我想把玫瑰姐的事说给他听,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默默地下线了。
庄姐姐一大早就让我放下手头的活,让我跟她进办公室。
许久未见,她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走路的速度也没有先前那么迅捷,平底柔软的棉鞋代替了往日的高跟,我小心翼翼在身后跟着,一路走进张总办公室。
我环顾四周,张总坐在办公桌前,身后是一张巨大的储物柜,柜子是木制的,木板交错堆砌起足有墙垛那么高,每一格都盛放着看似价格不菲的洋酒。
张总起身从柜子中间抽出两瓶好酒装在硬包装袋里,交到我手里:“真是怪了,有个客户朝我要两瓶酒,指名道姓让一个叫姓李的女生送去,就给了我送货时间和地址,还说只见她一个人,活见鬼了。”
庄姐姐也满脸不信,看着桌上留的信息,让今晚七点送到隔壁街旅馆的一个房间,说会在那里等着。
“不会看上你了吧?”
张总上下打量着我,吓得我拽紧庄姐姐的手掌。
“张总不可以对小孩乱开玩笑!”她特别严肃,“那人长什么样?”
“昨天下午来这找我,五十多岁一男的,看上去挺结实得很,口音也不是本地人,长得不高不矮,精神的很,也不像有钱人,要不是把几百元拍我面前我都差点叫人给他轰走,就说了一定要她来送,连电话也不留。”张总说罢指着我,“也不怕我拿钱不认人。”
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王舅,一定是玫瑰姐告的密,不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下落。
不以为她早已和王舅断了联系,没想到现在还朝他报告我的行踪。
潭安甚至还认为玫瑰姐定是收了不少钱才会这么做的,但所有都是猜测。
张总今天没让我上班,叫庄姐姐替我去市场买几件新衣服穿着好看些,几百元这么放心给了,说不定日后还有大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