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芙的事情,林一诺和林学贤之间几乎连表面功夫都快维持不下去。
林学贤直接给林一诺送了个侍女过来,并阴阳怪气地说:“三弟,大伯去的早,关于男人这方面的事情也没什么人教你。今日大兄就送你个侍女,想要弄云雨呢只管叫这丫头教你,可不要把主意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啊。”
林一诺好整以暇道:“大堂兄,你的好意我可真是心领了。”
林学贤冷冷盯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就拂袖而去。
红袖走了上前问:“郎君,这侍女怎么处理?”
林一诺懒得多看一眼:“打发去洒扫。”
红袖应道:“是。”
林一诺在城里几家他从二房手里抢下来的店铺看了看,对玻璃和烈酒的售卖情况十分满意。
钱塘是个不缺土豪的地方,不仅有巨贾富商,还有许多有钱的员外郎。在长安流行的新鲜事物在这里的上层中自然也很快就会传开,玻璃和烈酒受到追捧是意料之中的事。
……
……
朱明杰到底是身体素质过硬,受的伤比他自己预计的好得还要快。稍能动了,他又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个护卫出门了。
在往林府去的路上,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这条街,似乎跟往常有点不一样。有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这是纯粹的高手的直觉。
有人盯上了他。
老巷堂里有间酒肆,店里摆着几张简陋的食案,里面卖些茶点酒菜。酒肆没有什么好酒,也没有什么美味佳肴,能留住客人的原因在于里面有位很会讲故事的说书先生。
此时说书先生讲的正是不久前发生在林府清明宴上的事情,虽然用的都是化名,但听故事的人却都心知肚明。
这里是个消息流通很快的地方,正因为此,城里的贵人们有时也爱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来听听说书先生的新鲜有趣的故事。
而店主人王留行是个憨厚而微驼的汉子,他虽然没有什么发大财的雄心壮志,但却也过得潇洒自在,守着这家小酒肆的时间久了,他总能见到、听到许多有趣的事情。
譬如此刻,他瞧着那位坐在角落里的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就觉得十分有趣。
这少年是个没有内力的少年,但他迈进店里时的脚步却像个武林高手一般沉稳。
他的身上也没穿什么华贵的衣服,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武士服,但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喝着一壶果酒,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却叫人难以忽视,仿佛有种无法言说的与众不同之处。
明明是个奶乎乎的尚未脱离稚气的少年郎,却不知为何总给王留行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王留行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救了他很多次命,使他从战乱苟到太平。
这少年郎喝酒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进来已经有半个时辰了,除了要酒时说了一句话,他再也没有开口过。
“哒哒哒”地马蹄声在路上响起,少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口,对着王留行道:“掌柜,结账。”
“五百钱。”
少年似乎有些吃惊:“这样一壶酒五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