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舍这小的手足之情怎可换得广原之上万家团聚。今烽火初平,再经不起折腾,唯有这和亲的法子。除却这血缘亲疏的关系,我信以我的才能定让匈奴与大成交好。若是换了他人前往,只怕应付不了那匈奴的单于。’
楚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当时的局势又分析一番,自恃能够打动那克鲁单于。高祖不得已同意,终是让她去了。”
高后重叹一声,含着无奈与对过往的追念。
“这些年也是偶有家书,报得个平安。近来年岁也大了,对那西域的物候愈加排斥,信中只说身子不似从前了,也不知现在是个怎样的情况。辰儿啊,你可知阿娘为何要跟你讲这些?”
夏谡本沉浸在故事中,一边拼凑着听闻过的如凊姑姑的形象,突然被问道,有些没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应是告诉孩儿这安乐得之不易,更应该分外珍惜,去往昆仑求学更应当勤谨,学有所成才好辅佐未儿。”
“是有这样的意思,不过还有一层你没有理解到。你看楚儿,可是当时最尊贵的公主,先皇最疼爱的妹妹,可是最后为何还是得远嫁他乡,得了个和亲的下场?”
“不是如凊姑姑自愿去的吗,舍生取义吾辈楷模。”
“非也,若是当时大成再强大些,又何需用公主金帛去换个偷生的安宁。楚儿说是自愿去的,可若是她不愿意,最后也依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不是谁的选择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现在虽国力不似开国之初,但说是繁华比之前穆盛时,仍是云泥之别。上次你也见到了,匈奴的气焰嚣张,偏就真还没个办法,还得忍让。若是他们又要来请婚约,下一个送去的公主又能是谁啊!”
高后似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提醒。夏谡不由得一阵心慌,自己的身份绝对是最能符合和亲条件的,但,甘心吗?
“其实让你去昆仑学习,不光是习得道法妙理。辰儿,尘微先生也是能排在榜首的武学大家,阿娘还想让你学武演兵。眼下这地方诸国无不是兵权在握,离散了中央多少力量,若是有什么举动,便是腹背受敌了。
阿娘想你日后能拿得起那虎符,一是可帮未儿分忧,二是也不想让楚儿的悲剧重现。论谋略,楚儿之能的确众多士大夫都不能比拟,但她的结局也说明了这样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阿娘的苦心即使现在不明白,日后你也会想通的,只一点你得牢记,无论有多苦多累,你必须跟着尘微好好习武研读兵书,切勿因贪一时之乐而误了日后的前程。”
“孩儿明白。”
“不,你不明白。记得阿娘的叮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