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鳞早就想走来着,但是没耐住顾蔺夏恳求绝望的眼神,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同贝清呆在一起,一刻也不想。
本着推己及人的高尚操守,楚鳞也答应了,但是没想到这个贝清属实有些烦。
“蔺夏哥哥好棒啊!”
楚鳞已经数不清这是她今中午听见的第多少声了,难道她不累的吗,声音竟然能一直保持着这么高亢而富有活力的情绪。
每当顾蔺夏命中目标了,她都能这般欢呼,即使是没命中,也有她自己独特的鼓励。
“这风真大,都把靶子吹斜了。”
“这阳光真刺眼,都怪它,害得蔺夏哥哥没打中。”
“……”
这还不算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每隔没多久就要跑过来嘘寒问暖,又是递手帕又是送茶水的,佣人老仆都没她这般殷勤体贴。
顾蔺夏一直都没有好脸色,每次对着她要么是不搭理要么就是冷着一张脸。贝清也不在乎,还是跑得可欢了。
楚鳞也从最开始的烦躁逐渐转换成了看戏的姿态,反正人家看的也不是她,到后来她索性靠在场地的外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让顾少也是手足无措,拿她没有办法。
……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也意味着午休的时间的结束,下午课程的开始,也意味着顾蔺夏所受的折磨终于能够到头了。
贝清要走的时候,很是依依不舍,泪眼婆娑,仿佛是什么生离死别。
“蔺夏哥哥,那清儿下次再来,十五号记得早点到,清儿会想你的。”说完还一步三回首,一步一相思。
顾蔺夏不耐烦地摆摆手,意思不言而喻,快走快走!别回来了。
看着贝清的身影逐渐消失,顾蔺夏长舒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总算是走了。
楚鳞瞧着他那张生无可恋的脸,觉得颇为滑稽,戳了戳他的胳膊。
“哪家的小姐啊,这么难缠?”
顾蔺夏望着贝清离开的大门,久久没有言语。
“长公主府中的,酀州贝家。”
“是长公主的孙女?”楚鳞问道,她记得长公主的驸马是贝姓,只育有两个儿子。
顾蔺夏点点头,“是,贝焕的长女。”
“哦,那就是长公主的嫡长孙女了,也算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得很。”楚鳞若有所思,“怪不得连顾少都不得不忍让三分了。”
顾蔺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坐起,一脸正经地看着楚鳞,“储秋,你当我顾蔺夏是什么人了?就算他贝焕是当今的丞相,权势滔天,那也不配让我因此对他点头哈腰。我顾蔺夏虽不是什么君子,但‘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缓了一口气,顾蔺夏的语气没了那般强硬,继续说道,“我陪着贝清,应付她也不过是遵守了我家老头的话而已,他指派的任务罢了。”
楚鳞也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谑的话,竟引起了他这么大的反应,忙是向他道歉。
顾蔺夏也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刘复瑄的那个案子和贝家也有一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