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志扶额苦笑道:“他是个不知轻重的,惹了这么大的事出来,还总还想着偿还父亲的情分。当年一门心思的缠着我,说是让我传承父亲的医术,最后就差找人把他丢出京城了,如今遇到了大姐儿,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唉,大姐儿自小也是个固执的脾气,吓是吓不到的,但愿方才我的那些话她能听在耳里,与孙杜仲断了来往,要不然,孙杜仲和咱家都要有性命之忧。”
为了让父亲大人放心,一连着几日,林紫苏都闷在家里翻看医书,想从祖父的经验里找一些可用的方子,顺带着帮哥哥画了几张木工图纸。
少了外面的纷扰,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经历了一世的轮回,她对爱恨情仇都已看淡,只盼着这一世如这般静好,依着自己喜好,过着散漫的日子,已然是足够。
与杨兴尧约定的七日之期转眼即至,毕氏听说南康大公主又派人来接自己女儿过府,亲自将林紫苏送到了大门口,就见挂着南康大公主府标志的马车,停在了康宁伯府的门口。
只不过这次马车换成了寻常的蓝顶马车,驾车的人也换成了王雁归。
王雁归为了今日的差事,特地去了虬髯胡,周身的气质与之前大不一样,原本的粗豪之气一扫而空,一身公主府护卫打扮倒显得精明能干。
林紫苏辨认了良久,这才认出他来。王雁归朝毕氏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几日前林大姑娘到敝府做客,与大公主殿下相谈甚欢。昨日驸马偶得了一本古籍,听公主说林大姑娘甚有见地,便遣了小人相请。”
毕氏见王雁归言语得体且举止大方,不疑有他,低声吩咐了林紫苏几句,就让林紫苏带着琥珀坐上了马车。
王雁归执辔缓缓而行,隔着马车的门帘,不住地与林紫苏谈天说地,一路上倒不显得单调。
说起金翼鸣,王雁归道:“这个金老三,前两日喝了些酒,去街上转悠时,遇到了前些日跟他打架的那小子,见对方落了单,就叫了些兄弟把对方教训了一顿。”
“哪知对方那小子竟是长公主家的二公子,金老三刚动了手,那边长公主就直接上门,找了王爷理论,王爷动了肝火,当着公主的面儿,赏了金老三一顿马鞭,他这几日正躺着休息呢。”
长公主家的二公子?那不是徐文韬么?听金翼鸣挨了一顿马鞭,林紫苏舒了口气,看起来徐文韬的伤势应该是无碍,要不然,长公主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金翼鸣。
不过林紫苏有些不放心,笑着问道:“金三爷当日伤势可是不轻,怎么还出去喝酒打架?这一顿鞭子下去,再有伤的话,我师父可不会再为他医治了。”
王雁归也是笑道:“这个金老三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要是让他天天躺在床上,怕是会无聊死。王爷下手是有分寸的,那几十鞭子死不了人,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林紫苏进了南康大公主府,这一次没有见着南康,而是直接由王雁归引着去了后院的知秋堂。
知秋堂前那一方池塘里,荷花已然三三两两开了,混杂着莲蓬的味道,沁出一阵阵的清香。
王雁归带着林紫苏上了二楼,除了杨兴尧和一名伺候的婢女之外,赫然还有谢晞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