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山东雨很大,而且淫雨纷纷,连续数日不见放晴,道路泥泞,曲阜等地还出了事。
“穿这个吧。”唐兴将一套蓑衣,扔给了李宾言叹气的说道:“也算是苦了你了,这差事完全没想到如此棘手。”
李宾言将蓑衣扣在身上,锦衣卫牵过了一匹备马,将李宾言扶到了马匹之上。
李宾言搂着马匹的脖子说道:“太祖高皇帝真是英明,查什么都派锦衣卫!就是知道这人间凶险啊!”
“唐指挥,我不会骑马。”
唐兴点头说道:“绑起来!”
“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李宾言搂好了马脖子,让人将他绑在了马上。
唐兴看着被捆成了粽子模样的李宾言,也是无奈的摇头说道:“那从马上摔下去,真的会死,那可不是一个跟头能比了,还是绑起来吧!”
李宾言无奈点头:“唉。”
五十多名锦衣卫护送着李宾言,奔着兖州府而去,直到看到了兖州府的城墙的时候,才送了口气。
这李宾言要是出了事,大明缇骑,怕是成了天下第一号笑话了。
李宾言显然累得不行,已经趴在马匹上睡着了,而且听这气息,怕是伤风感冒了。
“昌平马驿。”唐兴翻身下马,抽出了绣春刀,看着这不是很大的驿站,非常警惕。
唐兴深吸了口气说道:“二十个人从后门入,三十人从前门入,将里里外外搜检一遍。”
从谭城水驿出发,赶到长清县的时候,下榻崮山马驿的时候,就发生了一次袭杀。
贼人埋伏在驿站之中,他们刚走进崮山马驿就被袭杀,若非锦衣卫训练有素,怕是要吃大亏。
这次进入昌平马驿,必然要谨慎再谨慎。
昌平马驿是兖州府外的驿站,锦衣卫上下搜查,掘地三尺之后,才确定了里面是安全的,连驿卒都反复点检。
没过多久,唐兴终于见到任城卫守御所千总唐展,大家才松了口气。
但是唐兴依旧是对这个本家的千总唐展,没有放松任何的警惕。
“烧点热水,一会儿把李御史丢进去洗涮下。”唐兴手不离刀,巡视了许久,才确信这昌平马驿,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山东人在反朝廷,更不是兖州府的人在反朝廷,是有一群人在反朝廷。
山东人热情好客,山东人说话办事直来直去,山东人很实在。
李宾言对山东人没有一点意见,即便是他已经遇到了整整四次袭杀。
但是他依旧不讨厌山东,相反他很喜欢这里。
李宾言病了,确切的说是伤风感冒流鼻涕,喷嚏打个不停,已经找兖州府惠民药局的官医提领看过了,李宾言服药之后,便睡下了。
但是睡醒之后,李宾言一直没停下。
“山东右布政使裴伦到了!”一个缇骑从风雨大作的门外,走进了驿站之中,来到了二楼。
“快…阿嚏!请!”李宾言站了起来,整理好了文书,这些都会顺着官办驿路,送回京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