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为什么安平王在密山镇有那么多兵马,却连赫连铮的区区一队人马都拦不住,还让他们悄悄潜入了京都呢?
在这件事上,要说安平王没有故意放水,魏铭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只不过他这会儿没有更多的证据指向安平王,故而不好贸然开口罢了。
思及此,魏铭不由隐晦地打量了谢昱一眼,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戒备。
谢昱并不知道魏铭脑补了这么多东西,但习武之人的敏锐还是让他及时发现了魏铭的眼神,他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中有种怪怪的不安感。
但他并没有机会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因为晋元帝在看了魏铭递上去的布防图后顿时变得勃然大怒起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沈淮源!”
晋元帝一把将手中的羊皮卷布防图拍在桌子上,一边连说了两个岂有此理,愤怒程度可见一斑。
谢昱听见这话,心中隐隐划过了一抹古怪,他张了张嘴有心想问些什么,可一抬头看见晋元帝那张震怒的脸,他到底咽回了所有想说的话,默默跪着等待事情的后续。
能让面前这位一国之君气成此般模样的,必然不是小事,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尤其这事还牵扯到了镇国公……谢昱甚至敢肯定,晋元帝必要借题发挥一通。
既如此,他与其不明不白地开口撞晋元帝的枪口上,不如耐下性子等等再说。
这般想着,谢昱遂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正好遮住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讥诮。
果然,震怒过后,晋元帝又渐渐平静下来,他沉着脸召来了差点儿被他那通无名火吓尿的老太监,冷声吩咐道:“你即可去一趟镇国公府,将沈淮源给朕带到宫里来。”
“记住,去了之后你什么话也不许说,也不许给他们反应准备的时间,直接将人给朕带到乾清宫,要快!”
“嗻,奴才遵命。”
老太监领命之后就要退下,可他一只脚还没转弯,晋元帝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哦,对了,还有镇国公府的大老爷,你也一并给朕找来。”
传镇国公进宫问话,这个谢昱还能理解,毕竟刚刚晋元帝那么愤怒的念叨着镇国公的名字,想来魏铭呈上去的那卷羊皮纸地图,和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可镇国公府大老爷和镇国公关系不睦这事儿人尽皆知,再加上前不久这两房人才刚分了家,晋元帝这时候把镇国公府大老爷叫来,这不是明摆着没安好心吗?
谢昱深深怀疑,他们这位英明神武的君王是准备打镇国公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将罪名给他扣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谢昱的眉心不由紧紧地拧了起来,一时也不知是在替镇国公府担心,还是在为自己感到寒心。
但不管是担心还是寒心,他终究没有办法阻止晋元帝的行为,只能低头敛目,静静等着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